离开堤坝。
时寒跟袁军一伙儿人汇合了。
他们百无聊赖地在大街上闲逛，旁边有喧闹的人群，打打砸砸，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突然就没事儿干了，听说过不了多久我们都要参JUN和下乡，要离开这个热闹的四九城了，还真舍不得。”郑桐懒懒地晒着太阳，厚镜片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吃吃喝喝多好，干什么事儿啊，我他吗觉得现在倒是人间天堂。”袁军淬了一口唾沫，带着酒肉味儿。
“都像袁军这样儿，我们都没烦恼了，哈哈哈。”钟跃民笑着道。
“现在交给你们一个重要任务。”
时寒忽然严肃道，“趁着参jun下乡前，有必要跟寒帮的所有顽主碰个面，你们通知下去，下午三点在石松山汇合。并且再次扩散出去，有古董花瓶字画之类的收藏品，全部带上，重重有赏。”
“时寒你丫的又要做大善人给大家送钱了啊，之前你收的那些还不够？”郑桐不明白道。
“嗯，不够。”
对时寒来说，这些有价值的收藏品肯定是多多益善，等到时代变换，再杀回四九城的时候，这些都是值钱货。
比去买什么不确定性的四合院的房子更有投资价值。
“我记得没错的话，之前收的那些可以放满一整个屋子了吧？时寒你丫的，被人举报搜过还没找到，你到底把这些东西藏在哪里了？”袁军起了疑心。
时寒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有不一个谁都看不见的系统空间，宝贝都藏在了那里，只是淡淡地道，“问那么多干吗，你想当老大？”
“不敢不敢。”
袁军一边低头，一边控诉，“好你丫的，敢跟我摆谱，用气势压我。”
“他不压你压谁啊，你都白吃了他多少顿饭。”
钟跃民拽着他，和郑桐一道离开，跟时寒道，“下午石松山见。”
分开之后。
钟跃民单枪匹马去找四九城的寒帮联络人，郑桐和袁军一道儿走进了一个街道的十字路口。
还没见到联络人，袁军突然眼睛睁大，“有惊喜。”
“什么惊喜？”郑桐茫然四顾。
“有妞儿啊。”袁军拍了一下他脑瓜子。
“去你丫的。”
郑桐还了他一手，这才顺着他直溜溜的眼睛看到一个女孩子正在横穿马路。
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厚绒布衫，背影看着干净不张扬，两只羊角辫服服地贴在脑后，一点不招摇。
“喂，姑娘，等一下！”袁军一边跑一边大叫。
那人停了下来。
“姑娘，我看你有点眼熟啊。”袁军憨憨地笑着套近乎。
然而，人姑娘并不搭理她，继续向前走。
“姑娘，你别不理我啊，我想请问你一下去百货大楼怎么走啊？”袁军赶紧追上。
“往前直走，左拐500米，再第二个路口右拐200米，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姑娘倒是烂熟于心。
一听到她开口了，还给出了正确答案，袁军心里乐了，夸着道，“姑娘，谢谢你，你真是好人，现在这社会风气没救了，我问了好多人都不搭理我，就你一个人给了我指引。”
“不客气。”姑娘脚步慢了下来。
“姑娘，其实我看你真的有点眼熟，你小时候被送到了哪个幼儿园啊？”袁军开始了拍婆子的老套路。
“我在育虹幼儿园。”姑娘低着头只看路，不看他。
“是了吧，我就说我们见过，我也在育虹啊。那个时候你应该在小班，我上大班，咱们还玩儿过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这一晃我们都长成大小伙子大姑娘了，光阴似箭啊，嗖嗖嗖的射……”
说到这里，一般姑娘可能会被他夸张的拟声词再加上拿箭射心脏的浮夸动作给逗乐大笑。
但是这个姑娘没有。
她还是低头走路，整张脸一大半都埋在秀发和刘海中，没任何情绪地道，“我不记得有这些事情。”
“你那时候还太小，小班儿的嘛，你肯定忘光了。不过没关系，张园长那么和蔼可亲，你应该还有印象吧？”袁军死缠烂打下去。
“我们不一个，青虹幼儿园当时的园长姓王。”姑娘直接跟他撕破了。
“……”袁军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找补道，“那个王园长是后来调去的，我刚好大班离园，上小学了。对了，聊了这么多，你叫什么啊？”
“我叫袁军！”
姑娘突然说出这个名字，吓了他一跳，“不会吧？这么巧，我们同名？”
“哈哈哈，袁军你是不是傻啊？人家羞辱你呢！”
郑桐在旁边一直偷摸跟着走着，笑破了肚皮道，“你这拍婆子的技术跟时寒比起来简直差远了，不是一个水平的。”
他俩没察觉，说到时寒这个名字的时候，姑娘遮盖在秀发里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她怎么知道我名字啊？”袁军一脸问号。
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摁到了地上摩擦。
“问她喽？”
郑桐跑上前来，观察着这个姑娘，也觉得有些面熟，像在哪里见过。
“你们去问时寒。”
姑娘脆溜说完，一溜烟地跑开，两只羊角辫在双肩晃动，纯真而烂漫，留下他俩大眼瞪小眼：难道拍到了时寒拍过的婆娘？
此时，他们谁能想到，这姑娘正是将要在下乡后和时寒分到一个队的蒋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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