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解决了粮草案子之后，沈明霄就辞去了御史台一职，这些日子基本上都一门心思的去定北将军府，确实没有关心过朝堂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听楚世宁这么说，他才想起来户部尚书林如晨死后，户部就调任了一个新尚书过来。
“对，我想起来了，听说调过来的这个新上书叫方文玉是吧？”沈明霄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这个尚书的名字。
楚世宁点点头，抱怨道:“按理说我这次是降职了，职务应该更清闲才是结果天天忙的跟狗似的。”
“难道这个方尚书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那倒也不是，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太好相与的人，所以我才不好意思拒绝这么繁重的事物。”楚世宁有点无奈道:“不过，他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沈明霄有点奇怪，照理说楚世宁很少对一个人评价这么高，而且不用任何华丽辞藻的堆砌，可见，完全是发自真心的夸赞。
还没等沈明霄，追问楚世宁，就自己解释道:“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不相信官场上真的有这么纯粹的人。他一心为了朝廷，一心为了百姓，这才是真正的心怀天下苍生，你我的思想境界都达不到啊。”
“你这么说的，我越发好奇，这个方尚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沈明霄饶有兴趣地追问。
楚世宁笑笑说道:“让我给你引荐也可以，但是今天不行。”
“难道今天方尚书不在吗？”
“他在，但是你好不容易过来了，今天必须陪我好好的喝两杯，我快憋屈死了。”楚世宁畅快的道。
沈明霄看楚世宁最近确实忙碌得都消瘦了几分，自己最近确实对他关心的少了，但是对方文玉的兴趣甚高，沈明霄提议道:“要不，我们叫上方尚书一起喝几杯？”
楚世宁却干净利落地摆摆手拒绝道:“不行，他必须要留下来应付那一帮子老古董，否则的话又要拉我去硬辅，哪有机会喝酒不行，他必须要留下来应付那一帮子老古董，否则的话又要拉我去应付，哪有机会喝酒？”
“老古董？有趣，有趣！”沈明霄想想，户部的那些人都是在京城的官场混迹多年的人，对官场的规则过于了解，又想要权衡各方利弊，做事儿畏首畏尾，且思想却过于迂腐，楚世宁用老古董这个词儿来形容他们。
楚世宁一边吩咐下人准备酒菜，一边跟沈明霄解释道:“这个词儿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方尚书想出来的。他说户部的这帮人就像摆在古董架上的老古董，除了经验和漂亮的外表，其他的价值太小了。”
大昭目前的管理制度确实有很多弊端，既是做到尚书这个位置，做事依旧需要受太多的管制，并不能发挥自己最大的抱负。
但是，虽然如此，却没有人敢于直面这个问题，更不愿意指出来这个问题，害怕得罪到权贵，没有想到，方文玉竟然如此赤裸裸的用老古董形容这些人，沈明霄是由衷的佩服。
略微思索，沈明霄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称赞道:“妙！果然是个极妙的人。”
这下，沈明霄对于方文玉的好奇心更强了，真想尽快去结识他，相信两个人一定有说不完的话题。
沈明霄和楚世宁闲聊的空档，腿快的人已经去备好了酒菜，送到了楚世宁的书房。
“对了，聊聊你跟江小姐的进展如何了？”楚世宁不减当年八卦的心理，探寻道。
沈明霄犹豫了片刻:“我形容不来这种感觉，看到他这张脸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跟边月衡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但是我也清楚，他是江寄遥是独一无二的江寄遥。”
“所以你现在只是想看到她这张脸，以此来思念故人？”楚世宁喝了杯酒，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情绪。
当年楚世宁跑到云国去看沈明霄，他们跟着重华大师在山里修行，那时候他是见过边月衡的。
那样的风采，任谁见过一面都不可能忘记。
一身如火般的红装，如同他的性格一般利落洒脱，又热情奔放。虽然贵为云国公主，但是边月衡却没有任何公主的娇气。
他们三人一起下水捕鱼，一起切磋武艺，一起喝酒吃肉，一起谈论诗词歌赋。
边月衡的胸襟和气魄，是任何大昭女子都比不上的，甚至说连大昭的大多数男儿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楚世宁对边月衡了解不深，但是对沈明霄却格外的了解，看着她看边月衡的眼神，楚世宁就知道，沈明霄已经彻底拜倒在了边月衡的石榴裙下。
当夜，只剩下楚世宁和沈明霄的时候，楚世宁试探的问沈明霄道:“你不会是爱上这个云国公主了吧？”
沈明霄急忙摆手否认道:“怎么可能？！她那么凶巴巴的，还时常的欺负我，吃饭连葱姜蒜都不让放，这些小怪癖放谁身上受得了？”
“是吗？”楚世宁忍不住顽劣的一笑，想要逗一下沈明霄道:“我受得了呀。边月衡那么美丽动人，明媚大气，那么一丁点儿的小怪癖，完全瑕不掩瑜。”
沈明霄有些着急了，看着他警告道:“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在打边月衡的主意了。”
“怎么不能打？你又不喜欢她，再说了有谁规定说人这一生只能喜欢一个人？”楚世宁假装一脸认真的看着沈明霄。
这下，沈明霄彻底慌了道:“我喜欢，喜欢还不行吗？”
楚世宁哈哈大笑，一副阴谋得逞的表情，让沈明霄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给骗了。
思绪拉回来，只听沈明霄说道:“其实我知道，边月衡已经不在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愿意跟江寄遥坐在一起，感觉跟她在一起，我很放松，这种放松跟其他人在一起，我都完全感觉不到。”
放松，想要待在一起，在一起又很开心，那不就是他对玉袅的感觉吗？
楚世宁思索了半天觉得沈明霄实在把这个感情太复杂化了:“所以，沈明霄，你是喜欢她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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