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清晨，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大床上的顾佳妮。
她挣开惺忪睡眼，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妈，怎么了吗？”看到母亲的备注后，她还有些迷糊的接起了电话。
现在才凌晨五点，距离她上班还有足足四个小时，而她昨天为了画图纸，熬夜到了凌晨一点。
也就是说，她才睡了不足四个小时。
“佳妮，出大事儿了，你快来一趟医院。”顾母语气慌乱中还带着几分懊恼，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一样。
顾佳妮瞬间清醒了过来。
“妈，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医院，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几乎是瞬间从床上弹坐起来，最后那半点睡意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着急和担心充斥着她的内心。
此刻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格外的焦灼。
“你爸……你爸他情况更严重了，医生说如果三天内不手术的话，恐怕……”
说到这里，顾母甚至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但顾佳妮也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已经飞速穿好了衣服，一颗心也是急切的想要飞奔而去。
“一定是我没有照顾好他，一定是我……”
顾母此刻异常自责，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听得顾佳妮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妈，这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你等我先过去，一定可以解决的！”
她说完直接飞速处理完，出门打车。
三天时间，她满脑子都是母亲当时的那个语气。
如此绝望，好似已经见不到任何希望了一样。
到了医院，她甚至来不及让司机找钱，直接一张红钞票扔过去，就匆匆进了病房。
透过玻璃窗子，她看见莉莉无助的坐在母亲的旁边，偶尔开口说着什么，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静静的看着。
而母亲则是坐在病床边上，神情木讷的看向父亲的方向。
原本健康的父亲此刻肤色蜡黄，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若不是胸脯偶尔有些起伏的话，甚至看不出来任何存在的迹象。
父亲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幅样子的？
她的心都在刺痛着，整个人难过的快要晕厥了。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的病怎么会……”顾佳妮赶紧推门而入，着急的问着母亲。
此刻母亲的眼睛又红又肿，声音也是沙哑的厉害。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今天来做例行检查，突然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
顾母的声音断断续续，还有着很浓厚的鼻音。
“我先去给学长打个电话。”顾佳妮此刻已经没了别的办法，只能赶紧又起身去楼道打给廖正恒。
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对面的声音依然温润，“佳妮，怎么了？”
“学长，医生的事有眉目吗？我爸爸这边情况非常不容乐观，恐怕真的没时间等待了。”
相比较廖正恒的温柔平缓，顾佳妮显得急切不少。
“我已经再联络医生了，应该会尽快过去的。”廖正恒这边也一直在帮忙寻找。
虽然不敢完全放下心，但有了这话，顾佳妮起码又有了一丝希望。
“谢谢你学长，我这几天恐怕要请个假，在我爸手术成功之前，我没心思去想别的。”
顾佳妮有些惭愧的开口。
廖正恒帮了她这么多忙，无非就是让她安心工作，可她如今满脑子都是父亲的状况，又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你先好好照顾伯父，我算是给你放个假。”廖正恒向来好说话。
两人又简单聊了下工作上的事情。
这时候，两个医生带着一个老人家过来。
顾佳妮以为他们是路过，于是特地让了个位置，却发觉这位老人家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不知道情况如何，但还是匆忙挂断电话。
“你就是顾佳妮吧？”老人面色慈祥和蔼，与她讲话的时候也毫无架子。
她认真打量一番，突然发觉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网上查询的楼老爷子吗？
之前她想过许多方式去联系老爷子，但一直未果，没想到这次老爷子竟然主动联系她。
“是我，楼老爷子您好！”她的眼神中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
“你的朋友托我过来看看你父亲。”
老爷子语气平淡，可这对于顾佳妮来说却是天降惊喜！
她想了想自己刚挂断的电话，已然把老爷子和廖正恒画上了等号，赶紧指了指病房的方向。
“那就麻烦您了，老爷子，我父亲现在情况很不好，这是他的病房。”她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老爷子走进病房中。
老爷子极其精细的问了不少问题，并且又看了之前的检查结果。
等看完这一切之后，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楼老爷子，您看我父亲的情况如何，还能做手术吗？”顾佳妮一脸的希冀。
楼老爷子可以说是国际上心内科的第一人了，若是他都没有把握，恐怕这世界上都找不到第二个有把握的人。
她看向老爷子的时候，心脏都在砰砰跳动，又急又紧张。
“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现在立刻给我安排一间手术室，我亲自操刀给他做手术。”
老爷子稍作思考，说这句话的时候好似下定了大的决心一样。
立刻就动手？
顾佳妮和母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与兴奋。
楼家在这家医院本就有股份，再加上老爷子准备亲自操刀就算是三五年也未必可以见到一次了，医院极其重视。
短短两小时，医院已经将手术的一切东西准备就绪，顾父也被推到手术室去。
顾佳妮与母亲和莉莉在冰冷的手术室外面，看着门口闪烁着刺眼红色光芒的“手术中”三个字，一直在不停地踱步。
三人心思杂乱，这一时半会没有消息，谁也不敢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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