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我杀的
当晚，马车在李家门口停下，玲珑备好了银票，亦找好了车夫，就等着李田氏带着李慕出来后就离开京城。
结果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还不见人出来，玲珑面色微变，压下心底的不安，进屋去催。
她进屋，就见原本打算离开的李田氏坐在榻边没动，李慕居然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玲珑皱眉，“李慕呢？娘这是做什么？不打算走了？”
李田氏闻言，抬眸看着她，“你老实告诉娘，你爹是怎么死的？”
“我不是说了，被人捅死的。”玲珑面带不耐烦。
“那这个你怎么说？”李田氏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件带血的衣衫，玲珑瞬间变了脸色。
“娘在哪里找出来的？”
李田氏不答，继续问，“你告诉我你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到底是瞒不下去了，玲珑沉默了很久，才抬眸苦笑了一声，“我杀的。”
李瘸子死后，她除了一开始觉得解脱后，后来每日每夜，她都被愧疚和痛苦压的喘不过气来，但她不能，也不敢对其他人说。
这会儿在李田氏的沉声质问下，她终于承认了。
“为什么要杀他？”李田氏面色微沉，丝毫不见痛苦之色。
但玲珑沉浸在深深的愧疚中，没发现眼前的李田氏有什么不对劲。
“我受够她了。”她笑了笑，眼底一片凄凉，“他每日不是在赌场就是在家混吃等死，他逼着娘你做暗娼，又五十两银子把我卖到醉红楼。”
“我为什么要杀他？”玲珑冷笑，突然愤怒，“因为我恨他，恨不得他去死！”
可为什么他死了，她在开心之余又觉得难受？
面前的李田氏面色微怔，叹了声长气，然后从屋外突然冲出一道人影，扑到玲珑身上又哭又骂，“你是不是疯了？啊！杀人是要偿命的，你还这么年轻，你为什么要犯傻！”
李田氏抱着她嚎啕大哭。
玲珑面色微怔，看向榻上已经撕下人皮面具的‘李田氏’，忽然笑了。
陆瑾之、宁宴、宁逍三人从屋外走进来，玲珑不敢看他，低头不语。
李田氏忽然将玲珑扯到自己身后护着，朝着陆瑾之等人不停磕头，“人是我杀的，她还年轻你们放过她吧！我求求你们了。”
软弱了一生的李田氏突然懂得保护她了，玲珑看着磕破额头的李田氏，终于红了眼，母女俩抱头痛哭。
“是娘不好，是娘没用。”李田氏后悔，后悔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如今只想给她顶罪，“人是我杀的，你们要抓就抓我，放了我女儿。”
玲珑最终还是被带走了，关进了宋辞隔壁牢房，见被抓的人竟然是她，宋辞有些诧异。
“意外吗？”玲珑看着她。
她是挺意外的，宋辞没想到杀人的会是她。
玲珑解释，“李瘸子是我爹。”
出了牢房，宋辞还有些微怔，怎么说李瘸子也是先被她刺了一刀，玲珑如果没有直接杀了他，他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现在在牢房待着的人就是她了。
宋辞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给玲珑背了锅，还是玲珑给她背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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