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眸的经纪人向媒体暗示,她和前未婚夫的误会已经解除,或许会择时重办婚礼。
只是隔了一个晚上,我忽然间觉得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也真的只有秦眸才配得上沈钦隽。
心机如同他们这样百转千回,人生真的太累了,我还真做不来。
反正已经点进来看了,索性我又点进财经版,网站记者做了一个专题,非常细致地报道了事件的始末。一字不落地看完,篇幅的中央提到了我的名字。
沈系和高系谁能笑到最后,取决于集团董事会一位低调的股东。双方都费了不少力气争取。高崎开出远高于市场价的收购价格,但是出于私人情感的原因,最终这位股东将手中股权全数转让给当时资金链紧张的沈钦隽。
……
据一位不愿公开姓名的知情人士透露,沈钦隽在“争取”这位女股东的支持过程中,花费了不少心力。也有人说,沈钦隽之前订婚的取消与这位苏姓女股东有关。根据荣威发布的公告称,此部分股权为原始股,记者由此推测,此人应该是荣威第一任总工程师苏向阳的女儿。十多年间,苏小姐十分低调……
报道中绝大部分的内容是相当真实的,但是记者的立场有些值得玩味。
表面上来看,是在说沈钦隽大获全胜,但是似乎又指出他的手段颇为卑鄙。当然,全文末尾还说了,沈钦隽试图将QL的股份全数消化,恐怕也不是一件朝夕间能解决的事。
发呆的时候许琢睡眼蒙眬地出来了,看到我坐在客厅,有些吃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若无其事地关掉网页,“你吃了早饭再去上班吧。”
“我请了假了,陪你一起去吧。”许琢打着哈欠。
我知道她是怕我出事,沉默了一会儿,“可你刚换了公司,请假是不是不好?”
“没关系啦,谁还没有点儿急事?”她大咧咧地说,“我先去洗脸。”
一整天时间,我们跑遍了翡海的各个图书批发市场,订了对方学校急需的工具书和课外书。
付定金的时候,一笔一笔的钱从账户上划出去,我竟然觉得很痛快。
倒是许琢龇牙咧嘴地有些心疼。
“千金散尽还复来。”她一边低声嘟囔着,一边核对清单。
我忍不住笑,“我晚上约了麦臻东吃饭,你要一起吗?”
“真的吗?”她有些怀疑,“约在哪里?”
我只能把短信拿出来给她看,她终于放心,“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是回公司吧,还有些事没做完。”
许琢一直送我到那家咖啡店门口才离开。
我点了份蓝莓松饼,香喷喷地送上来,大口吃着。麦臻东在我面前坐下,含着笑意说:“你精神看上去不错。”
“能怎么差?”我示意他在卡座对面坐下,含糊地说,“要试试吗?这个松饼还挺好吃。”
麦臻东随手将车钥匙扔在桌边,坐下来不客气地拿了一大块儿。
“你上次说去斯威亚的拍摄项目,还能报名吗?”
大块儿松饼含在嘴里,麦臻东表情僵住了。
“难道你在和我开玩笑?”我皱了皱眉,“我考虑过了,我想去试试。”
“我当时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有些尴尬,“再说那是NG的项目,和你以前拍的人像差距很大。”
“我在网上了解过了,是去雨林吗?我很感兴趣,就算打个下手也成。”我喝了一大口咖啡,用力盯着老麦,“师父,你帮我去说说啊。你也知道我基本功不错的。”
“胡闹。”他想了想,到底还是说,“这样吧,过两周时装周又要开始了,你跟我去欧洲打下手。”
“我不去。”我摇头。
他的眼睛瞪出来,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我低头搅着咖啡,银勺不时敲打杯壁,发出叮叮咚咚的不礼貌的声响。
深褐色的液体表面,颤颤巍巍地倒映出我的脸,略显愁苦。
“白晞,NG的项目我真的就是随口一说。那里太危险了,最近政局又不稳定。去那里的都是些大老爷们……”
“会比这里危险吗?”我静静地说,“比这些看不见的人心更危险吗?”
他一下子无话可说。
接下去的日子里,我比往常要忙碌得多。
除了联系图书室的事,还去NG的总部面试,当然这是老麦陪我去的,所谓人熟好办事,很快我就被确定为摄影助理,重回老本行。
因为斯威亚政局不稳,加上是刚果盆地的热带雨林地区,蚊虫疫病也盛行,NG在我们离开前,做了很多次安全知识讲座。和我搭档的是NG的资深摄影师,比起时尚圈的摄影师,他们简直是另一种存在。
如果说时尚圈的那些大佬们精致、细腻,对美感有着强迫症般的追求,那么NG的摄影师们就是粗犷,对那种野蛮而充满生机的力量有着狂热的追求,一个个都是糙老爷们儿。他们也抽烟,抽那种特别烈的,说起话来很不客气,眼里似乎也没有男女之分。在会议室里讨论拍摄手法的时候,拍桌子骂人是常事。
不过这样的生活似乎真的不错。
至少我没空去关注那些花边新闻,也没力气空闲下来去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准备工作大约进行了两个月,期间图书室的工作也进行得相当顺利,学校发来了照片,说是已经在学生课程中开设了课外阅读课,也请我去参加图书室的落成仪式。我一一谢绝了,只是每当收到这样的反馈,心里总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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