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此。
就好像老天爷听见了人的心声,事态的发展,马上就来验证了她这个念头。
那天是晚上九点多的样子,苏虹要去方无应那儿拿一本书。
到了楼下,他们发现楼上客厅的灯亮着。
方无应有点诧异,然而电梯刚到楼层,他们就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发出震天的音乐声,还有热闹无比的说笑声,电视声,男男女女许多人踩出的脚步声,尖叫声……
苏虹有点担心地看看方无应,他的脸色变得极糟糕!
他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一个**的女孩正嬉笑着从屋里冲出来,差点撞到方无应,她身后,一个头发染成紫色的男孩子正试图抓住她。
这一男一女,方无应和苏虹全都不认识!
对方看见他们进来,也愣住了!
“你们找谁啊?”那男孩问。
方无应已经气得不想回答他了,他粗鲁地推开他们,没有换鞋就直接走上玄关!苏虹跟在他身后,等她看清面前这一切时,苏虹也目瞪口呆了!
客厅里,至少装了超过二十个人,流行乐嘶叫的声音如震天巨浪,屋内有男有女,有坐有躺横了一地,女性**的身体上涂着奇怪的彩色粉,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男性则蓄着古怪的发型,抽烟的占了一多半,他们有的在跳舞,有的相拥说笑,还有的喝酒,或者拍掌唱歌、互相追逐扔空易拉罐……
不仅如此,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苏虹的脑子嗡的一声!
看见有陌生人闯进来,大家全都停止活动,目光齐齐聚在方无应和苏虹身上。
“喂,方滢,这是谁啊?”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然后,苏虹就看见方滢从沙发上慢慢直起身,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哦,没关系,我弟弟回来了。”她懒洋洋地说着,然后重新倒回沙发里。
方滢的回答,引得这群年轻人哄堂大笑!
“他是你弟弟?”那男孩发出一阵狂笑,“方滢你磕药把脑袋弄坏了么?这家伙比我爸还老……”
他的话还没说完,方无应走上去,用一只手拎住那小子的衣领!
“给我滚。”他冷冷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立刻。”
那小子被方无应给拎着,恼羞成怒,他想动手,却被方无应一把抓住胳膊!
男孩疼得惨叫起来!
方滢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
“放开他!”她冲着方无应尖叫,“冲儿!你想干什么?!”
“我该问你,阿姊。你想干什么?”方无应轻蔑地看了一眼那男孩,“这种人模狗样的杂碎,你也往家领?”
“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方滢气得脸都扭曲了。
方无应看看她,点点头:“你的事,我是管不了。可这里是我的家,我还是有权来管一管的。”
他们的对谈完全是鲜卑语,除了苏虹没有人听得懂。然而尽管如此,那些人也发觉了情势不妙。女孩子纷纷开始捡起衣衫套在身上,男孩们则站起身,灰溜溜地往外走。
“再让我看见你们,我会把你们的骨头一根根折断。”方无应冷冷说完,松开手,那小子如逃大难,冲出了房间。
人很快走光了,客厅像极了一个被丢弃的战场,脏乱得惨不忍睹。
方滢气得瑟瑟发抖!
“你把我的朋友都赶走了!”她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回家能够好好休息一下。”方无应说,“我不想让这些街头畜生来糟践我的家。”
“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的朋友?!”
“阿姊,他们也配做你的朋友?”
方滢气极,她冷笑点头:“是,谁配做我的朋友呢?在你眼睛里没人够资格做我的朋友!”
方无应冷冷看着她:“我很累了,我不想和你吵。”
“以为我就很想么?”方滢抱臂冷笑,“你该说,你今天很累不想训斥我了,明天等有了力气再说。”
“我训斥过你么?”方无应声音尖利地说,“我只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正常一点,不要每天都为你闯出的祸疲于奔命。”
“我闯祸?我闯过什么祸了?!”
“你还闻不到?”他冷冷盯着方滢,“你们在家里吸大麻,你以为我是傻子?”
方滢愣了一下:“……我没有!他们带大麻来我不知道!”
“你和一群吸毒的家伙混在一起,阿姊,你觉得接下来自己离吸毒还有多远?”
方滢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总之,我就是个差劲的,对吧?”她突然说,“和吸毒的在一起我就会吸毒,和混混在一起我也是个混混了,当然就算不和他们在一起,你也觉得阿姊很差劲。”
“我可没这么说……”
“你心里一直都这么想!”她突然喊道,“你根本就瞧不起我!”
方无应气极反笑:“我瞧不起你?”
“我什么都做不好!比起你来我就是个笨蛋!什么都学不会!”方滢一面说,一面开始哭,“外语学不好,数学也不行,什么都不懂!”
方无应和苏虹都愣住了。
“……我不是你!我不是你呀!我不喜欢那些!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学那些?!”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嫌我笨,嫌我白痴!嫌我只会花钱!”
她哭成这样,又拿东西乱扔,方无应终于觉得不忍,他上前,伸手想拉方滢。
“别碰我!”她往后退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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