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叶地。
金黄的落叶上睡着一位老者。
枕着剑鞘,一头银发散落。
秋风瑟瑟依然挡不住老者酣然的睡意。
南无双悄然来到老者面前,岁月如梭,曾经仗剑拯救一城的英雄已迟暮。
老者豁然坐起,猩红在眼目中绽放。
南无双陡然一惊,难道是红眼病?
那抹猩红在无形人抬眸间转瞬消失。
咦?难道这老头睡着也能修炼?
“能将眸子染成猩红是何武技?”
“知道也是枉然,你今日必死!”无形人眸中残留着阴冷肃杀之气。
哎呀!够狠!
“如今夜间不惊眠了吧?”
“嗯!睡得可实诚。”无行人眼底犹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气。
“你有妙手回春之术,我唯一能报答的就是让你安安静静地离开。”
“真想报恩,就告诉我是谁?”
“又何必多此一举?”
无形人寒芒闪耀,澶然如神。
最不愿意杀的人却不得不杀,无形人心中苦楚。
“江湖总有遗憾,谁让你得罪权贵。”
无形人脸上显露出惋惜之色。
一拳轰出。
刚劲有力,气吞山河。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后,一地黄叶漫天飞舞,犹如卷起的风暴将二人紧紧笼罩。
无形人巍然耸立。
南无双手臂传来阵阵酥麻,恍然后退。
玄尊境?无形人微微一怔。
“再来!我轰的就是你基础不牢!”
遇强则强,南无双挥拳再上。
虎啸生风,一拳飞掠而起,强悍的力量轰然绽放。
不断的、无情的,碰撞。
南无双气血翻涌,嘴角渗出一抹鲜血。
伸舌轻轻一舔,眼里蕴有一种无尽的霸道。
“哎呀!震死我也!”休眠的老刀顿觉自己回到了那千锤百炼铁砧上。
“主人,握住我,我带你砍!”
一抹温暖瞬间在南无双心间流淌,这是与老刀相识以来,它第一次主动请缨。
“这老家伙!太可恶!”老刀滑出袖口已落在南无双手中。
“我刀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屎壳郎?”
岂能如此说?
哎!刀语还是不够精辟。
“砍脑袋!”
南无双身不由己地迸射而出。
长刀挟风,杀气就织。
无形人心中震撼,抵挡的剑面瞬间被老刀划过,火星闪闪。
连退数步才收住身子。
南无双喜形于色,沉浮十万年的妖刀一旦出刀竟然如此惊天动地。
老刀在空中一悬,迅疾又落下一刀,南无双顿觉眩晕,这老刀出刀犹如电闪而过。
“掏耳朵。”
咦?这万年的刀式为何自己如此熟悉?
难道下招是挖……
“挖眼睛。”
哇呀呀!这老刀难道是板斧转世?这不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吗?
南无双冷汗淋漓,就周而复始的三刀岂能撼动无形人?
“砍脑袋、掏耳朵、挖眼睛……”
“老刀你就这三式?”
“万年不使我……我有些遗忘。”
“说!是不是你万年前也只会这三式?”
“我……”老刀瞬间凝固。
“哈哈……学艺不精,招式太稀疏。”无形人眸中尽是轻蔑之色。
只有掌控这把妖刀,才能笑傲江湖,否则只能承受着百般的羞辱。
一抹迁怒在南无双漆黑的眼里泅散。
子墨剑呼啸而去,雷霆之剑。
无形人蓦的一僵,顿感凌人的盛气。
静如伏虎,动如飞龙。
缓如游云,疾如闪电。
南无双孤影剑法犹如行云流水般,势如破竹。
花鬟抖擞龙蛇动。
二人的招式也越来越慢,越来越沉。
星光点点,南无双这一剑如满天繁星般,耀眼刺目,令人抖寒。
剑势无比的霸道,仿佛要将天空劈裂。
无形人骤然感觉天地间空灵幽暗,眼前有一团化不开的浓雾将自己紧紧包裹。
隐隐不祥之感袭上心来,自己霸道的剑势顷刻间分崩离析,荡然无存。
如影似魅的剑光倾斜而来,无形人赤红如血的双目已是无法分辨这一剑究竟刺向何方。
一阵翻滚,无形人飞出一丈之外,先前从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傲慢也已消失殆尽。
“杜乾坤是你什么人?”无形人略觉诧异,这一剑竟然如此相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南无双冰冷的语气透出一抹怨恨。
“这很重要,杜乾坤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无形人熠熠目光的目光里带有一丝诚恳。
“不认识,没听说过。”
“不可能,孤影剑法是杜爷的绝技,绝不可能外传。”
“你居然知道孤影剑法?”
“我没猜错的话,你习的应该是无念心诀。”
“不错,正是我师门心法。”
“我师父江湖人称贼老头。”
“贼老头?这就对了,杜乾坤的名讳估计没几人知道。”
“参见少主。属下罪该万死,还望少主见谅。”
无形人诚惶诚恐地恭然俯首,要是让杜爷知道自己恩将仇报,非活剐了自己。
“少主?”南无双不觉一愣。
“究竟是上京何人如此怨恨于我?”
“这……我……”无形人顿陷纠结中。
南无双心中疑惑,原主的记忆毫无上京的影子,何来冤仇?
“既然想保守秘密,那你就一辈子藏在心底。”
南无双脸色笼上了一层冰冷,一个有着秘密的人,自己岂能与之推心置腹。
无形人望着南无双远去萧索的背影,垂眸怅然一笑。
哎!这孩子太苦了!
“你是不忍杀他还是杀不了?”
此时从树林中走来一位老妇人,满头的白发夹杂着几缕黑丝,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微微下陷的眼窝,尽显沧桑。
“嬷嬷,他不能杀。”
“哎!少爷,你还是心太善。”嬷嬷目光深湛直视:“你如此,贵妃娘娘必定失望。”
“我姐会体谅我的难处,贼老头的弟子不是随人能动的。”
嬷嬷蓦然一惊,敛起了怒意:“他是杜乾坤的人?”
“嬷嬷也知道杜乾坤?”
“猎猎无声,剑影铮铮何人不惧?这老家伙当年一人一剑搅得皇宫鸡犬不宁。”
“我姐为何对个孩子耿耿于怀?”无形人眼底卷起不解。
“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那孩子只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难道他是……”
“知无不言,会让你活着更长久!否则你姐都护不住你。”嬷嬷倏地眸子锐光一闪:“走!回上京。”
只是他们并未发觉,一棵参天大树上插着两支香。
楚门十三香的香芽儿与香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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