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凭什么有滥杀无辜,让你做出的选择去夺走旁人做选择权利的道理?”
舒遥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畅快道:“来,教你一个词,这就叫人权!”
说罢他眉头微皱:“该叫人权还是魔权?”
“算了算了,人权罢。叫魔权总觉得自己骂自己青面獠牙不是人。”
让雪天也笑起来,神情轻快:“我想我知道想做些什么了。”
他们那时候年轻气盛,热血沸腾,是仍能够被不知是真是幻的一席话,一座空中楼阁打动的毛头小子。
舒遥说:“所以我挺喜欢天刑的啊,管束,天管束,人啊,没有管束总是不太行。”
破军:“所以这就是你修天刑的理由?”
他大胆猜测:“还是说,是你修了天刑以后,这样夸天刑的理由?”
“……”
七杀给他递一串烤肉,言语非常简练:“来,吃肉。”
好堵住你的嘴,以免莫名其妙挨了寒声寂影的揍。
舒遥呸了一声:“才怪!”
“要是我一开始能选择,我肯定跑到剑道做剑修啊,然后凭我绝代天资,与卫珩并肩乃至超越他指日可待,我为什么要想不开跑到魔道那么地狱难度的副本来?”
又要保全性命,又要风花雪月。
又要踩着敌人尸骨努力往上爬,还要保持本心不变,研究社会契约论,推动时代进步。
人干事?
愿为五陵轻薄儿,生在开元全盛时。
斗鸡走马过一生,天地安危两不知。
破军一边啃着烤肉,一边含糊不清:“那你还挺有理想。”
“对啊。”
舒遥醉醺醺道:“当剑修,一定要去倒悬剑山,去玄山当个铲铲的剑修?清心寡欲,憋屈至死。”
在剑修界,有着这样一种说法。
倒悬剑山的剑修,信奉手中的剑,就是道理。
而玄山剑修,信奉手中剑,是拿来讲道理的。
这也导致了截然不同的影响。
倒悬剑山剑修为了打架赔偿的钱财之巨,使得从倒悬山主开始,全都穷困潦倒,恨不得当了自己手中剑换钱。
玄山剑修甚至还能小富即安。
“但没办法啊。”
舒遥一摊手,很释然,“我又没办法选。走都走那么长路了,再难也不会难过一开始。我既然来了,总要做点什么。”
舒遥扬眉而笑,骄傲极了:“譬如名留青史,譬如天下第一,譬如改变天下。”
那时候他年少,经历过最难的坎不过是生死难关。
做过的最难的抉择不过是生与死间游走。
人生仍简简单单分成黑白两种。
黑的是对手敌人,白的是朋友亲人。
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面临有比血与火,生与死更难的抉择。
所以理所当然骄傲。
破军真诚请教:“我可以用酒泼醒你吗?”
七杀:“只会让他醉得更厉害的。”
舒遥不服气:“你们人生在世,难道没一点责任?没一点理想?”
这回泼冷水的七杀沉默了一会儿,难得第一个回答:
“有的。”
“我想护着我亲近交好之人不受伤害,能一直言笑晏晏下去,也就很好。”
他素来冷峻,独独此刻的表情几至柔和,用可以说是鼓励的语气劝慰舒遥道:“所以你去做你想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骗人。
很多年后的破军想。
明明是骗人。
哦不,也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骗人。
因为他们当时傲慢以为他们三人,对七杀来说,便是举足轻重,至关重要之人。
独独漏了七杀的师门。
而舒遥呢?
舒遥是怎么想的?
他对着七杀,对着让雪天拔剑的时候,是不是剑锋扬起的风里,也带着一丝少年七杀,少年让雪天轻薄肆意的飞扬?
他是不是也不止是为自己,也是为了当年的七杀,当年的让雪天出剑?
或许前者很重,后者很轻。
或许前者是心性通明的坚定;后者不过是少年怄气的倔强。
但曾经或许的的确确是有过的。
这又是很久以后的后话。
当时的破军也笑了。
他抹去唇上沾的一点油光,说:“我曾经很讨厌责任这件事。因为我觉得世上每个人,都不是一定要为其他人负责的。责任只是个拖累,没责任我会活得更好,更轻快。”
“我喜欢美的,好看的事物。看过已经满足,但我不想对他们付出感情,也不想他们对我付出感情,那太累,让我顾忌着他们,不能快快活活行事寻我的高兴,也让他们顾忌着我,双向折磨。”
“可认识你们以后不一样。”
“我觉得无论是在意你们,还是被你们在意,都非常让人快活,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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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番外爆字数啦,所以特别晚。
不知道能有几个小可爱看到吖,对不起让你们陪我熬夜了呜呜呜呜。
啾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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