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陪灵的宗亲官员抬头静观事态发展。
谢容怒道:“东桓王把殿下砍成重伤,竟然还冤枉殿下,你瞧瞧殿下的面色,你能装成这个样子吗?”
陶挚面色惨白、身体虚弱是有目共睹的,皇帝斥东桓王:“逆子,你做的好事,尚未追究,还不安生!”命谢容带陶挚回春和宫休息,王琰留下来替陶挚守灵。
回至春和殿,谢容命仆人去熬药煮粥,亲给陶挚拉上被子。陶挚见宫人们都下去了,不好意思道:“我还能坚持的。”
谢容唇边是笑:“就是要这样气东桓王才好。”抬手将陶挚脸侧的头发拂至耳后,他这举动太亲昵了,两人一时都是愣怔。
谢容脸红道:“我去看看药煎得怎样了。”仓皇逃了。
陶挚好一会儿才镇静下来。他没有要荀皎简意随行是因为荀皎简意都是魏人,何至于为梁国皇后守灵,但谢容的这个举动让陶挚心惊,以后怎样相处呢?
陶挚思考良久拿定了主意才睡着,再醒来时已三更,陶挚觉得力气还好,便起身再去守灵,他方下地,谢容立即从外面进来了,指挥仆从为陶挚穿衣喂药,瞧情形谢容该是一直未睡,不过他目光都不敢看陶挚,神情分外恭谨局促。他这个样子倒让陶挚不好再防备严肃了。谢容命宫人抬了陶挚去灵堂,行动间有意回避和陶挚的身体接触,陶挚心才稍放下来。
王琰回去休息,仍是谢容陪伴陶挚跪灵。陶挚见谢容眉眼神色不住挑衅对面东桓王,就是那种很夸张很得意的叫嚣。东桓王气得黑脸握拳,与谢容面目表情交战。陶挚低头,庄重哀戚,不看他二人面相。
烧纸钱的时候陶挚左臂不能动,谢容在一边帮助,继续眉眼嘲弄东桓王,东桓王再忍不住,将手中烧着的纸钱掷向谢容。
陶挚一惊,谢容已避过纸钱合身将陶挚扑倒护住,大叫:“东桓王要烧死陶挚殿下!快来人哪!”此时已是后半夜,他这么一喊,众人全迷瞪中看来,东桓王跳起来就踹谢容,谢容也不躲,只护着陶挚大喊:“保护殿下,快禀告皇上!东桓王要杀陶挚殿下!”
皇帝睡梦中惊来,早有守卫将事情禀报了,谢容见到皇上就哭:“东桓王用点燃的纸钱往殿下身上扔,想烧死殿下,还过来殴打,请皇上为殿下做主!”他连连叩头,身上白麻孝服上全是灰脚印,地上是散乱的纸灰。
皇上真怒了,喝命:“将这逆子拿了,关到慎行殿中!”
东桓王怒火不减,忿横道:“父皇,是谢容挑衅我在先,就是陶挚主使的!”
“押走!”皇上怒喝道。
陶挚坚持守完灵,送葬那日,任谁都能看出他是在咬牙坚持,最后全靠王琰和谢容一左一右架着才算完成全部仪式,回来的路上陶挚晕倒。
皇上来春和宫看他,陶挚虚弱唤:“父皇——”
皇上按住他,不让他起来,要他好好养着,告诉他,东桓王不孝,吵闹灵堂,他已取消领养东桓王,贬为东桓公,回归本宗。因还在国孝之中,立太子一事后延,但如今只有陶挚一个皇子,没有人可以和他争,让陶挚放心休养。
陶挚很感动,握住皇帝手。
他这个举动让皇帝惊奇不适应,但很快皇帝就另一只手也覆上来,温暖握住陶挚的手。
陶挚看着皇帝眉眼,想,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的吧,眼中蕴泪带笑。
在谢容的指挥下,陶挚觉得生活向一个神奇的方向倾斜过去,先是他与皇帝的父子关系越来越亲密和睦,然后生活也就越来越顺畅。
谢容身后有强大的谢家军方势力,王琰背后是庞大的王家仕宦文官网,在他们的牵线搭桥下,陶挚很快得到了两大世家的支持,而陶挚在皇后葬礼中的表现也得到众臣特别是戚家的好感。
陶挚伤情见好后,每天在春和宫接见王琰和谢容推荐来的才学之士,这些人涵盖南梁所有士族,下棋、抚琴、作画、品茶、论书、演武、清谈……陶挚飞速地成长着,而他的聪慧、谦礼、宽仁、平和也得到南梁士族官员的高度赞誉,风评口碑很快达到顶峰。
谢容要陶挚把每天所得兴致勃勃地向皇上汇报,让皇上知道他关注的是风雅之事,非权谋朝政。他还提议陶挚每天抄一页佛经或画一幅佛像献给皇上,请皇上点评。书法和绘画陶挚都不算擅长,尤其绘画是起步阶段,皇上就慈爱地指点他。
谢容还让陶挚去听和尚讲经,被宗韶坚决否定了,说他给讲就可以了。宗韶最怕陶挚信了佛教。
东恒公离京后,谢容派人监视不提,又谋划京中诸王。这日江宁王抢美男抢到一个和尚,和尚抗拒不从失败后点火自焚,消息传到皇帝耳中激起皇帝极大愤怒,将江宁王关进监狱,而那和尚来建康是谢容邀请的。衡阳王与侄女公主发生暧昧,被复刊的八卦报捅出来,衡阳王灰头土脸;虽然马上八卦报也被查封,但皇帝为了拆开二人,将衡阳王送去封地幽禁。长沙王敛财太多,被弹劾谋逆,府中建造兵器库,皇帝亲去长沙王府里查兵器,虽然没查到,但长沙王吓得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府。
连廖缃都说:谢容是拿打仗的劲头对待政治,这人有才能但心术手段都挺可怕的。如果他有一日针对的是陶挚,后果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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