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都收拾好后，莫离才摸黑进房间，刚躺下，原本应该睡着的人蹭了过来。
“媳妇？”莫离皱了皱眉，竟然还没睡。
洛望舒是很困，但没有莫离在旁边当暖炉，他睡不着。当然，这些话他是不可能对莫离说的，免得莫离还以为自己离不开他。
“唔，对了，要是明天他们嫌贵，你就说五文钱两个包子，知道没？”
“嗯。”莫离小心把人抱住，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办法挺好的，两文钱一个包子实在太亏，三文钱又多了一点，五文钱两个包子的确不错。
说完话，洛望舒更困了，把人搂紧了些美滋滋的睡。
天微微亮时，莫离就醒了，小心的拉开洛望舒的双手双脚，可惜，他好不容易要钻出去的时候，洛望舒咕哝了一声又把人给抱住了，而且比之前抱得更紧，生怕人跑了。
莫离哭笑不得的拍拍洛望舒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喊道：“媳妇。”
“唔？”洛望舒意识不清的蹭蹭他。
“先放手好么？”莫离试探性的的问道。
洛望舒迷瞪瞪的瞧了他一眼，松了手，还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早点回来”。
“嗯。”
李家村离渡头是不远的，有了枣红马拉车，速度更快，到渡头的时候，运货的船只还没过来，莫离有条不紊的摆着摊子。
天边的白光越来越明显，幽蓝的河水与天互相映衬，深蓝色的天幕上残星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人陆陆续续的来了，平常在这摆摊的小贩看见多了一个人，愣了愣。
“嘿！哥们，你卖啥呢？好香啊……”
虽然盖子没揭开，小贩还是能闻到那浓郁的香味，勾得人馋虫大动。
莫离礼貌性的笑道：“包子。”
“嗯？多少钱呐？”小贩吞了吞口水，他卖的是油条和馒头，但味道绝对没有莫离这个香。
莫离想起了洛望舒说的话，道：“三文钱一个，五文钱两个。”
小贩：“……你算错了吧？”
“没。”说实话，他倒是蛮乐意用五文钱卖两个包子的。
小贩嘴角抽了抽，“人家都是卖两文钱，你这……三文钱也太多了吧？”话虽这么说，他的眼珠子可还黏在包子上。
莫离非常欠揍的说道：“两文钱的没我这个好吃。”
小贩表示呵呵哒，小子，你这么狂卖包子的人知道么？不过，莫离说的确实是实话，不然小贩也不会听到三文钱一个后还想吃。
船只缓缓而来，渡头上的人越来越多。
“哎，大兄弟，你这个包子给我来两个呗。”一个壮汉道。
莫离微笑着看他，道：“两个包子五文钱，皮薄馅多。”
壮汉想说太贵了，可一想到只贵了一文钱，而且猪肉的确涨价了不少，闻着挺香的……皱了皱眉后道：“那来一个吧？”
“一个三文钱。”
壮汉：“……”坑爹啊？
听到莫离这么说后，本来蠢蠢欲动的人都犹豫了，他们扛货一天才十五文钱，这一顿包子下来就没了啊。
壮汉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道：“那个……给我来两个吧。”谁让他之前就说了要两个呢？而且要一个不如要两个，咬咬牙把心一横也就买了。呜呜，以后再也不问价格就直接买了。
莫离动作麻利的给他用油纸包了两个，然后收了钱。
壮汉的心都在滴血，但这不影响他吃包子，一口咬下去……嗯？味道好像很不错诶……
一个包子比平常的大，最重要的是里边馅多啊，两个包子下肚，再喝些水，壮汉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心还在滴血没错，但他觉得包子这个价是真值。
“怎么样？五文钱的包子好吃吗？”壮汉一过去，就有人揶揄道。
壮汉瞥了那人一眼，用粗大的嗓门道：“当然好吃，吃过那包子后，我感觉以前吃的都是土！”
“是不是啊？你可别蒙我们！”
壮汉的话一出，其他人都用一副你当我傻啊的表情看着他，同时也很想去买两个来尝尝，但这也只是想，真正去买的人是少之又少，反而莫离对面买油条馒头的生意火爆，没办法，包子离油条摊近，买不起，闻闻总可以吧？
于是乎，卖油条的小贩用卖来的钱喜滋滋的买了两个包子，在回去的时候还打包了两个。
“大兄弟，你明天还来卖包子嘛？”小贩眼睛放光的看着莫离。
莫离也不恼，买什么都是由顾客决定，他没必要和别人生气，所以小贩来问的时候他也是笑着的：“来。”
小贩乐滋滋的推着车回家了，毕竟卖完了嘛。
其它小贩看见卖油条的走了，争先恐后的去抢莫离对面的摊位，想蹭点香味，对此莫离不予理会。
于是，就造成了一个局面，莫离对面的小贩都喜滋滋的走了，而真正好吃的包子反而生意惨淡，只有几个包工头来买了几个，大清早出门，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屉笼里还剩下三个包子，要知道，他本来就没做多少，不到四斤肉能做多少呢？
见实在卖不出去了，莫离收拾好摊子，赶着马自个拿了一个吃，卖包子的确行不通，他也想过去其他地方卖，可其它地方离李家村远，一来一回在路上会耗费很长时间，更不划算。
“叔叔……收摊了吗？”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声音急促的传来。
莫离赶马的动作一顿，叫停了马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喘着气跑来，身上的衣服是补丁打补丁，面色有些蜡黄，但一双眼睛非常亮，腰板挺得很直，手里还紧攥着铜板。
“你要几个包子？”
闻言，少年眼睛一亮，咧开嘴笑道：“两个。”
莫离点点头，拿油纸打包。
少年显然非常兴奋：“我还以为买不到了呢，包子闻起来很香，早上没钱买不起，幸好我发了工钱的时候叔叔还在呢。”
莫离有些无语，但更多的是好笑，“喏，给你。”
“谢谢叔叔。”少年把手里紧攥着的五个铜板递给莫离。
莫离想了想，道：“收你四个吧，包子也不太热乎了。”
少年一愣，抱着包子笑得灿烂，“叔叔真好！”接过莫离退还的一文钱，蹦跶着走了。
他好吗？莫离摇摇头，驾着马车回家，明天他得卖点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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