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奕延的付出还是有结果的，很快就到了董事会投票环节。
经过陆总巧妙的偷换概念和陆巨贵女士的铁拳震慑，董事会的赞成票数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八。
这已经好于陆奕延先前的预期。
他看着坚决不同意转型的部分顽固派股东，提出一个诱惑性的条件。
“我们签一个对赌协议，”陆奕延道：“以三个月为期，如果我能赢得青山市四成以上二甲级、三甲级医院的订单，董事会就必须无条件支持新生产线的建造，否则我就关闭生产线，全心全意经营家族产业。”
“好。”
二舅一拍桌子，心口的黑色卷毛泰迪跳出来，站在会议桌上仰天长嚎，觉得自己是一匹孤狼。
“我同意了！”他一拍桌子，同时偷偷看了一眼陆巨贵女士。
在她的眼神鼓励下，二舅追加了一个条件：“如果你输了，不光关闭生产线，还得和日地日柱日球一起相亲！”
陆奕延：“……”
“对对对！”
三舅、四姨、二叔，也就是日地日柱日球的爸妈纷纷起哄，看起来要是陆总不同意，他们绝对不会在对赌协议上签字。
陆总：“……”
逼良为娼是什么感觉，他现在就是什么感觉。
最终，为了自己的事业，陆奕延屈服了。
“……好吧。”
“你立字据！”
“……”
陆奕延屈辱地拿着笔，把相亲条款写在了对赌协议的第一条，签字盖章。
“若甲方在约定期间无法完成合同内规定的所有要求，乙方将有权要求甲方与日地日柱日球三名表哥一同参加家族安排的相亲大会。”
“行了吧？”
“不行，再按个手印！”
“对，把小波浪也喊出来按个爪印。”
“等等让我拍张照。”
“……”
盛世白莲般纯洁、高山冰雪般凛然的陆总任凭亲戚们摆弄着自己和小波浪，心如死灰，感觉自己终于被大世界的恶意玷污了。
他看着老神在在地坐在首位，眼睁睁看着亲儿子被蹂.躏的陆巨贵女士，感叹——
姜还是老的辣。
亲戚们拍完照，满意地将协议备份、收好，交给辈分最高的陆大舅保存，然后撤退。
“日天，做人不能忘本啊。”临走前，叔叔伯伯姑妈、大姨二姨小舅们亲切教导道。
“不论你带着泰昊走了多远，总要回头看一看支撑着泰昊一路前行的经典产品，比如说草莓味tt和超声波振动器。”
陆奕延：“……”
我为什么要看这些？
他保持着高冷的人设，站在门口，一个个送走这些股东，并且点头表示收下了他们的人生教诲。
“那我也走了？”日地表哥潇洒地一甩头顶的小卷毛，拍拍陆奕延的肩膀，“想开点。”
陆奕延心中生出一股暖流，向表哥寻求认同。
“情趣用品行业前景有限而且更新换代快，容易受到国家政策的影响，坚守传统并不是长久之计，表哥你能理解我的吧？”
“这个嘛……”
陆圼指指胸前的名牌——“产品开发部经理”。
“如果泰昊的产品这么容易就会被淘汰的话？那还要我这个产品开发部经理做什么？”
“我不是……”
“当然，”日地表哥收起眉宇间的认真，脸上露出洒脱的笑容。他亲切又和蔼地拍拍陆奕延的肩膀：“我理解你的担忧，你是我们这一代里脑子最够用的一个，做出的决策当然有道理。”
“表哥支持你！”陆圼道：“继续努力，你一定会成功的！”
陆奕延：“……”
他看着日地表哥骚粉色的AJ踩在地砖上，一路消失在走廊尽头，总觉得他的最后一句话有深意，像是一个不怎么正面的Flag。
另一头。
走廊转角，日地表哥找了个没人的卫生间，钻进去，把自己的精神体叫出来，疯狂揪它的小卷毛——
“说我设计的情趣用品没有市场竞争力？！！！”
“汪！”
“当我青山市第一花花公子的名头是读马哲读出来的吗？！！！”
“汪汪！”
“瞧不起我的事业就是瞧不起我！！！”
“汪汪汪！”
“太可恶了！我绝不能允许颗粒感按摩.棒和草莓味安全套的魅力被亵渎！”
“汪汪汪汪！”
在一阵疯狂而悲愤的狗叫声中，表哥撒完气，拍拍西装衣摆，把自己的精神体“大波”往心口一塞，人模人样地走了出来。
他和精神体达成一致，冷酷一笑——
“在认识到按.摩棒和安全套的魅力之前，你休想抛下核心业务进军什么医疗行业。”
“我！陆日地！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日天，为了信仰，就不要怪表哥心狠了。”
说罢，陆圼拿出手机，翻找片刻，拨通了一个早就保存在通讯录中的号码。
“喂，是我，你之前的提议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对，今晚霓裳羽衣夜总会见。”
·
而这一切，被留在会议室里的陆总暂时还不知情。
会议室沉重的实木大门关上，里面只留下陆奕延和陆巨贵女士两个人。
“妈。”陆奕延道。
“检查报告呢？”
“我明晚去拿。”
陆夫人一点头：“坐吧。”
“今天的会议准备了多久？”她问。
陆奕延没说话。
“行了，”陆夫人亲切地拍拍儿子的狗头：“你那套转移重点的说法骗得了家里那群傻狗，要骗我还差点火候。”
那些准确的调查数据、细致的发展战略、逻辑清晰的对赌协议，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拿出来的，显然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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