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紧了紧尚带着对方余温的衣服,淡声道:“起风了,回吧。”
白执得逞地弯了弯嘴角。
回到园地,由于夜色已深,大多数嘉宾都已经入睡。胡说回了房间,转身见白执也跟着进了门。
百年未见,这次再见,白执像变了个人似的,简直君玄附体。
胡说不禁第一百零九次赶人,“帝君,您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狐王,仅剩这一个房间,别人都两两一对儿,这么晚了您让帝君去哪儿睡?”
胡说态度坚决,威胁说如果非让他跟白执同宿,他就会退出,主办方见此不得不出面干涉。
胡说道:“云察与君玄已经离去了,不还空出一个房间吗?”
“哦,白天您去种豆子了,怕是不知道,今日咱们这儿又来了一对儿新人,鹰王的房间让给他们住了。”
“你们……”
胡说想问,你们故意的吧。白执使了个眼色,打发走了那人。
硬拉着胡说为他处理好手上的伤口,银眸微敛将房中陈设尽收眼底,提议道:“狐王若实在不愿意同宿,本帝也可以睡地板的。”
胡说冷冷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总归是没拒绝,没拒绝就当是答应吧。
白执手腕一翻取来两床锦被,紧挨着胡说的小床,一张被子铺在地上当褥子,一床留着盖。
胡说走去关了门,回身时说:“我睡的晚,帝君若嫌弃灯太亮照得睡不着,大可以回您的帝君府。”
“狐王该做什么做什么,不必顾及本帝,本帝不畏光。”白执说。
当着胡说的面儿宽衣解带,银线绣纹的锦袍从肩头缓缓滑落,长及腰际的银发如倾泻的瀑布般随着他的动作隐隐浮动。
胡说从桌上拾起一根毛笔,蘸了墨,余光不经意往白执那边瞥一眼。
本以为白执里面会多穿几层衣服,谁知对方脱了外面的两层,里面直接就是□□的胸膛,肩宽腰窄还有八块腹肌,吓得胡说目光一缩,笔差点儿因为手抖而掉在地上。
迅速收回视线,低着头装着若无其事。
白执似乎并未发现胡说偷瞄他的一眼,只穿着根裤子钻进了被窝,也不睡觉,只侧卧着脸朝向胡说,手支着头神态慵懒地看着他。
胡说批完三本奏疏,侧目一看,白执还盯着他,嘴角带着笑。胡说也不理他,面无表情地移回视线,又批了十本奏疏,再侧目一看,对方仍然保持原本的姿势看着他。
好像看不够似的。
他忍不住问:“帝君不是不惧光么,因何还不睡?”
白执懒洋洋地说:“想等狐王一起。”
这话说的根本让人没法儿接……
胡说决定还是别搭理他了,就当他不存在,专心批阅奏折。在他闭关期间,狐族虽然没出什么大事要事,但东家长李家短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还是有几箩筐。
他带来的奏折不足千分之一,等批完还得设法把批阅意见传回去,让长老们代办。
不知过了多久,墨用尽了,灯油也即将燃尽,屋内暗了下来。
“白苏,去把灯挑亮些,墨也干了,再过来帮我磨些墨。”
本来只想当白执不存在,结果批得太过投入,忘了自己正在相亲,还以为在狐王府,竟真的忘记了白执还在房中。
等了片刻也不见白苏回声儿,不过灯确实被人挑亮了,有人走过来,站在他旁边细细研磨着上等徽墨。
幽幽墨香。
胡说称赞:“白苏,今日你研墨的本事突然见长啊。”
“唯有研出的墨细致均匀,写出的字迹才能清晰流畅。”
“白苏”温声说,自身后将他圈住,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一行小诗: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胡说一愣,终于意识到身后是何人,猛地抽了手挣开白执退出三尺之外。狐族对他人猝不及防地靠近天生带着敌意,胡说更是充满警惕地瞪着白执。
能让他完全放下戒备,悄无声息地靠近他,十分危险,不是吗?
白执见他这般,叹了口气,不由苦笑:“你不必如此惊慌,我又不做什么。”
胡说的目光从白执脸上又移回那行小诗,“地角天涯未是长”,很难相信这是他写的,尽管是跟白执一起写的。
白执帮他收拾好没批完的奏折,走去熄了灯,道:“剩下的明日再说,时辰不早了,去睡吧。”
和衣躺在床上,胡说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把被子拧成了根麻花,依然难以入睡。
最后白执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了,问:“悦儿,怎么了?”
胡说枕着胳膊背对白执,闷闷道:“冷。”
不止因为冷,更因为白执就在旁边,尽管对方睡的是地板。
“冷?昨天呢?”
好像明知故问似的。
胡说道:“昨天有云察陪我。”
“倘若如此,我也可以……”白执似乎撑着身子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胡说于黑暗中听到动静,身体立刻就紧绷了,道:“你不准上来!”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吗?”白执笑,“把手伸过来。”
胡说犹豫不决,“你要做什么?”
“你将手给我就是。”
胡说颤巍巍把手伸出被窝,瞬间感觉冷气顺着手到胳膊再到全身,整个人都要冻僵了,“你到底想……嗯!”
话未说完,手突然被人轻轻牵住,十指交扣。
随之,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别怕,知你不愿,我绝不动你。只想借你一点儿法力,怎样,现在不觉得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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