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是地下，但甬道众多四通八达。像蜘蛛网一样无数条道路共同组成这个庞大的地下网络，他们先前来的路只是其中一条。
现在另外一条道上传来了脚步声，竹青和月之二人躲在岩石后面紧盯着那黑漆漆的洞口，不知道出来的到底会是什么。
等那脚步声稍近一些，竹青先感受到了来者的气息。应该来了两个人，两人都是修行者。
“有人来你这儿吗？”
声音传来，两人的身形在洞口慢慢清晰。那二人没什么特别，身上穿着白大褂，手中还推着个小车，上面装着看起来像仪器和食物的东西。
蛇女从岩壁上下来，一步步挪到两个工作人员的跟前：“有两个活物进来了，但只有一个是人。”
“什么意思？”
“一个是我的同类，另一个是人。”
二人相视一眼，问道：“在哪儿？”
蛇女完全没有包庇竹青和月之的意思，手一指便暴露了他们的位置。那两个工作人员也不是冒失的，确认竹青他们还存活后，立刻推着手中的器材撤出了洞窟。
隐约有听见厚重的声响，竹青推断应该是他们采用某种手段将这个洞窟变成了密室。
“比想象中要办事稳重。”月之叹了口气，“我以为他们会直接来啥我们。”
“你小瞧他们了，他们毕竟都是尹双手下的人。”竹青看了眼蛇女，她还在洞口呆站着，似乎没想明白为什么这次送饭的人没把饭留下。
洞里重新陷入沉寂，蛇女缓缓回头，向竹青和月之藏身的石头走来。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月之眼见着蛇女靠近，她高大的身形被岩壁上的吊灯投下一片阴影，“那两个人把食物也拿走了，会不会是像让我们成为食物。”
“完全有可能，计划一是让蛇女吃掉我们，计划二是过段时间带更多人来围剿。”
“你是同类，为什么我们长得不一样？”蛇女到了跟前，她绕着竹青转了一圈，身体的柔韧性和延展性都极佳。
“我们只算半个同类。”竹青指了指月之，“准确来说，你是我和她的结合体。”
“结合体是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觉得，你上半身像我，下半身像蛇？”月之抬起腿用手拍了一下。
“蛇是什么？”
“我们就是蛇。”蛇女很显然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竹青并不想花时间在给她科普上，“你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里多久了吗？”
蛇女摇摇头。
“那你记得他们一共给你送过多少次食物吗？”
蛇女还是摇头。
竹青还想问什么，却被月之拦住了。这里一年四季没有天气和光线的变化，蛇女生活在此是没办法判断时间的。
“你现在饿吗？”月之问。
“什么是饿？”
意料之中的答案，这蛇女虽然长着美艳又骇人的模样，本质上其实就是个幼童。
“饿大概就是觉得没有力气。”月之指了指自己，“更饿一点你看见我就会想吃掉我。”
蛇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现在还不太饿。”
“竹青，有个事情我一直想问一下。”
“什么？”
月之有些不好意思：“像我这样的你一次性可以打多少个？尹让那样的呢？”
竹青以为是什么严肃的问题，听月之问出口突然笑了出声：“像你这样的我可以打很多，尹让那样的也可以。”
“那我们可以在这里等那些人来，他们不会完全不顾蛇女的安全，毕竟是用那么多钱砸出来的实验品。”月之看了眼蛇女，她还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二人。
她作为人类身体的那一部分，身材是极好的。头发虽然可以隐私部位，但总有不注意露出一些的时候。虽然竹青没有用看待女性的眼光去看她，但月之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月之把外套脱下来递给蛇女，那蛇女将衣服拿在手上却不知该如何穿。月之又重新教了她一遍，目前蛇女还没有表现出攻击欲，所以月之直接上手帮她穿在了身上。
“我猜他们下次来会间隔二十四个小时，相当于蛇女少吃了三顿饭。如果他们打的吃掉我们的算盘，那这个时间刚刚好。”竹青说道，手中幻化出一团毒雾：“现在开始我会让整个山洞都充满毒气，我在你身体里注射过我毒素的血清，所以你不必慌张。”
“什么时候的事儿？！”
“你住院的那段时间。”竹青笑着解释了一句。
“那蛇女怎么办？”
“大家都是毒蛇，她会没事的。”竹青看向蛇女，她下半身的花纹和颜色非常有代表性，月之第一眼就要认出了她应该来自于毒蛇之王的响尾蛇。
蛇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在专心撕扯衣服上的拉链，这种小巧又亮晶晶的东西她是第一次见。
“我们出去后，蛇女要怎么办？”月之动了恻隐之心，她虽是异类但大脑看起来与人类无异。将她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进行实验，无论是哪个角度来看都十分残忍。
“如果能把她带出去，可以交给云阑。”竹青想了想，“让云阑把她藏在森林深处，找个安静的地方。”
“向蛇妖这样的合成品还有生育能力吗？她的性别应该就是看起来这样的女性吧。”
竹青摇头：“目前这些都还是未知数。不过既然创造出的是女性，说明那些人有想让她进行繁殖的意愿。”
“蛇怎么做绝育？”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但因为我用不上，所以没有了解过。”
月之突然觉得竹青笑得有些玩味，脸不自觉红了起来。一旁的蛇女看出了月之的不对劲，她的感知能力异常敏感，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月之身边。
蛇女指向月之的脸：“红了。”
竹青不能耽搁太长时间，他又同月之说了几句后，便从最高处开始往洞中散布毒雾。
与他预料的一样，蛇女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适感，甚至还有些兴奋。她上半身覆盖的鳞片尽数张开，仿佛在尽情呼吸这些原本致命的毒素。
这是好事也是不好，蛇女不畏惧毒雾那她就可以在洞中存活下来。可既然她连竹青的毒都不怕，月之很难想象她身体中蕴含着怎样恐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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