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虚浮、衣冠不整,一副奄奄一息模样的安维轩在小内侍的搀扶下出了偏殿,沿御道向北出宫。
稀罕事呐!
行在宫里的安维轩……很扎眼、很物别、很另类……
宫里内侍、宫娥还真没见过有绯红袍子的官员弄得这般狼狈的。但凡看到安维轩的,没有不多打量几眼的。
本朝太祖皇帝曾立下不杀士大夫与以上书言事人的祖训,有宋一朝对文官可谓优容有加。当然定下祖训的太祖皇帝有些例外,赵匡胤不杀但没说过不打,所以动手殴打臣子的记录颇多;要说不杀,其实也是杀过几个的。
只不过自赵匡胤之后,历代官家没有太祖皇帝那么强势,文官势力坐大,所以几乎没有体罚文臣的记载。
今日也就是罚了安维轩,若是罚了别的官员,明日十之八、九会有御史上谏,以抗|议赵构侮辱文官。而现下的安维轩单从官职上来论,己经算不上是文臣了,赵构处罚安维轩,最多只能算做是皇帝的家事,外臣一般是不会干涉的。
出了垂拱殿大门,安维轩在那小内侍的搀扶下依旧做狼狈状向北行了百多步,却见到前面有两道身影颇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再近了些,安维轩认了出来,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不是旁人,正是赵金容与赵月奴二人,身边还随着几个小宫女,只不过二人的服饰妆容比之前区别太多了。
“夫君……”
见得安维轩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赵金容立时快步走到近前。
“水的声音!”
安维轩耳尖,在赵金容走动的时候,听见了水的晃动声。
听言,赵金容立即将盛水的瓷瓶送到安维轩嘴边,很是心疼的说道:“夫君大半日水米未进,莫要渴坏了!”
关了大半日禁闭,又渴又饿又乏,安维轩顾不得斯文接过盛水的瓷瓶一气牛饮。
赵月奴也随着走了过来,盯着正在喝水的安维轩没好气的说道:“他呀,就应该好生被官家关起来不给水不给饭食饿上几天,能抽几鞭子最好!”
轻推了下赵月奴,赵金容又把手一伸:“拿来!”
“拿什么?”赵月奴故做糊涂。
责怪的瞪了眼赵月奴,赵金容催促道:“别装糊涂,点心!”
“没带!”赵月奴小嘴一噘,背过身去。
见赵月奴使小性子生气,赵金容揶揄道:“不知道是谁知道夫君被官家关了起来,火急火燎的去御膳房找点心,这会儿倒是口不对心硬起来!”
那搀扶着安维轩的小内侍看了眼天色,提醒道:“二位公主,莫要再耽搁了,宫门马上就要落锁了!”
“喏,吃罢!”
听得小内侍言,赵月奴将手里的点心塞到安维轩的手里,面上仍带些许的愤怒之色,赌气的说道:“吃饱了后莫要先急着回家,在临安城的大街上多转转,遇到貌美称心的小娘子不妨纠缠一二,若得了芳心便纳回家……”
“别口无摭拦!”赵金容拉了把赵月奴,责怪道。
“我说错了么?”赵月又朝着安维轩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喝了个水饱,安维轩身上的力气回来了一半,只听得赵月奴又是讥讽又是赌气的使着女儿家吃醋的性子,不由的苦笑,只得半是自嘲半是戏谑的说道:“我记得有位贤者说: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你……”这个时候了,安维轩还有心情与自己斗嘴,只气的赵月奴跺了跺玉足,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听言,赵金容微微一笑,又看了看赵月奴,绵里带针的说道:“夫君这话,说的真是有几分道理!”
赵月奴黑脸看着安维轩,讥讽道:“你这话不知向多少貌美的小娘子说过了罢?”
“到目前为此,只向你二人说过!”安维轩说道,又想了想说道:“忘了告诉你二人了,说这话的那个贤人便是为夫!”
听得安维轩言,赵月奴险些笑了,又忙紧绷着面孔,对安维轩投以不屑的目光。“
赵金容也险些笑了起来,与安维轩说道:“月奴只是有些孩子气,过了这阵便好了!”
说话间,赵金容看了眼天色,说道:“宫门要落锁了,夫君且先回去休息,点心留着路上慢慢吃!”
安维轩点了点头,又说道:“娘子二人在宫里缺什么用度,不妨现下告诉为夫,回头我教人送进宫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安维轩心中明白得很,看赵月奴的反应,二人己经知道自己纳妾之事,但眼下只得厚着脸皮装做若无其事。
听言,赵金容想了想说道:“夫君与我二人再送些香皂来罢,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的很。”
显然,赵金容是个心思缜密长袖善舞的人。
见安维轩要走,依旧嘟着嘴的赵月奴,不得不将心中愤怒搁到一旁,叮嘱道:“官家与我等盖的宅子据说己经动工了,你闲着左右也是无事,不如常去查看督促,显得到时不满意重修!”
“驸马爷,宫门要落锁了,快些出宫罢!”那小内侍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二位娘子尽管放心,此事包在为夫身上了!”
天色确实不早了,也不能再耽搁了,安维轩应道,随即向宫外行去。
公主府一日没有建好,赵金容、赵月奴便要住在宫内,安维轩又不能随随便便入宫。今日若不是安维轩挨了罚,无意间传到了慈宁宫,赵金容二人向太后求情,才求来的机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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