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轩忙去迎候,只见得刘官人在刘栓的引领下便进得屋来,身边还跟着个长随,正看见安维轩欲出门迎候,忙将安维轩按在床边,说道:“贤弟怎么下地了,快快上榻上休息。”
安维轩连连摆手:“托刘兄的福,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的惊吓。”
“听闻贤弟险些为歹人所伤,真是教为兄担惊受怕了一场!”刘官人将安维轩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确定无恙方才放心:“前岁为兄听闻贤弟被金人扣钾,当时为兄倒还不曾为贤弟这般担心,只道是贤弟他日归宋后必声名大振,如今这次却是凶险了……”
说到这里,刘官人示意旁边的长随,那长随将手里的物事呈了上来。
刘官人说道:“听闻贤弟的事,想来贤弟必会受了惊吓,为兄特地寻了些安神的药来,路上恰好又遇到有卖五鼎芝的商贩,便全买下来与贤弟补身子了。”
“刘官何必如此破费。”安维轩客气道。
说话间,枝红奉上了茶水,行过礼退了出来。
“贤弟这话就见外了。”刘官人摆手,接着示意身边的长随退出去,之后见无第三人在场,才压低声音问道:“贤弟与何人结下了梁子,才遇些杀人之祸?”
安维轩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刘兄觉得是谁呢?”
“同行!”刘官人不假思索的应道,又很是感慨的叹道:“断人钱财,如杀父母,贤弟琉璃铺的生意那般红火,怎能不惹得同业眼红,先是偷窃后是刺杀,这手段未免也太有些下作了。”
提及这些人,安维轩目光冷冽,随即冷笑道:“若只下作到这里便也罢了,只是他们还有更下作的!”
“如何个更下作法?”刘官人微惊。
安维轩缓缓说道:“今岁秦桧被刺,是因为秦桧名声不好,更有为议和有不惜谋害贤臣良将的恶举;坊间现下己隐隐有传闻,安某遇刺,是因为安某与金人皇帝关系密切,说安某有金人按插在大宋奸细的嫌疑……”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呐!”听言,刘官人不禁挑起眉头,连声音也变得愤怒起来,“当裱子还要立牌坊,这些人实是可恶,不杀不足以平心中之忿!”
不错,沈、沙、孟、金、吕五家派人刺杀安维轩,随后又私底下给安维轩扣了顶金国奸细的大帽子,杀人诛心。
激动过后,刘官人平复了下心情,才接着说道:“之前贤弟与那经营琉璃的五家有些不愉快,为兄是有些耳熟的,曾有意做个和事佬,在贤弟与五家之间说和,却未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
“刘兄与这五家有交往?”安维轩问道。
“从前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为兄船队向高丽、东瀛贩卖的琉璃,俱是从他们几家拿的货。”刘官人点头道,“现在看来,以后是不会有什么来往了。”
显然,刘官人这话说的就很有份量了,显然是要站在安维轩这边。
安维轩正要开口致谢,只见刘官人接着说道:“为兄之前并不知晓贤弟要经营琉璃的生意,若是知晓,为兄先将贤弟与这五家引荐一下,想来也未必会弄到眼下这种地步。”
“刘兄对这五家知道多少?”安维轩急切起知晓这五家的底。
没回答安维轩的问题,刘官人只是问道:“贤弟可曾听说过唐朝开元年间的王元宝?”
“王元宝?”安维轩听言,不禁摇了摇头。
见安维轩不识此人,刘官人只说道:“此前贤弟读圣贤书只为考取功名,这等闲书未曾读过也是正常的,据《独异志》中曾载,这王元宝是唐朝开元年间以贩卖琉璃发家的首富,唐明皇曾问王元宝有多少钱,王元宝曾回答说:‘臣愿意把绢帛系在终南山的树上,树上挂满了,臣的绢帛还有多余的,其之富,便是唐明皇也是叹羡不己的。据说,每年五月初五祭财神,也是从这王元宝开始的。
本朝自宣和年间起,先有方腊之乱,后有金兵入寇,时下太平了些,那五家固然比不得唐时的王元宝,但所敛财富,着实不能令人小觑,这五家本就是亲上加亲,纠集在一起的势力也颇令人感到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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