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三……”
“三哥,你可回来了……”
看清那被郑昆拦住之人的面目,安维轩与水牛尽是一脸欣喜之色,齐齐的唤出声来。
郑昆见安维轩与水牛识得来人,立时松开了手。
见到安维轩,柱三忙上前拜道:“见过官人!”
“前后去了近两月的时间,辛苦你了。”安维轩上前按住欲行礼的柱三,问道:“吃饭了没有?我去教人给你弄些饭菜来。”
“三哥,碱带回来了么?”水牛顾不得叙话,眼里放着光的问道。
“莫要着急。”安维轩与水牛说道。
“官人,能不急么!”水牛火急火燎:“家里存下的碱都快用完了,再没有碱运来,只能熄火关窑了。”
前段时日,沈、沙、孟、金、吕五家派人将几乎将两浙路的碱全部收购囤积起来,以致于安维轩四下派人收购,也买不到多少碱,玻璃作坊几近到了停产的地步。
听水牛言,柱三很是兴奋的说道:“小的不负官人期望,将碱买了回来!”
“带了多少碱回来?”安维轩问道。
“十万斤!”柱三应道,
“有碱了,有碱了!”水牛听言,喜不自胜。
安维轩面上也涌出喜色,宋制十万斤,折成后世的六十多吨,这个数字虽说不算大,却也不算少了。
柱三继续说道:“官人教小的去襄阳寻碱,寻得正是地方,小的到了襄阳地界一打听,才知道自古以来南阳到襄阳之间就是产碱之地,金国那边的吴城的古碱矿到现在还一直开采着。”
“价钱怎样?”水牛又问道。
“一斤十文钱,再加上运费每斤合成十五文。”柱三回道,又很是兴奋的说道:“官人这给的那块宫内采办牌子很是好用,若不然这一路上被那税关抽税,这碱就要涨上三、四倍的钱。”
“大宋这税,当真是贵。”安维轩不禁摇了摇头。
柱三继续说道:“襄阳到南阳之间的一些地方,打口深一些的水井,从地下涌出的泉水便有股子碱味,当地人将井水打出来晾晒一下,待水干了一些,不用挂浆也不用皂角,就能将衣服洗的干干净净,那边的人取碱与海边的人煮海水晒盐一样。”
“官府会不会管盐一般,对碱实行官营,拼命的收税?”水牛追问道。
安维轩摇头道:“碱与盐不一样,盐是人人得吃的生活必须品,也就是咱们烧玻璃会用到碱,对于寻常人来说,碱除了洗衣服还能做什么?”
“官人说的极是,那碱能卖什么钱,没有碱咱们拿皂角煮水,照样将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柱三应道,说话间面上隐隐显出痛惜之色:“不过,官人也悬呐!咱大宋若再往南割点土地,那产碱的地方便全归了金国。”
“归了金国?”水牛不解。
听得柱三的话,安维轩心底忍不住暗骂赵构,与水牛解释道:“绍兴十一年宋金议和,以淮水中流画疆,割唐、邓二洲为界,若是再往南割那么一点,在咱大宋的地界是一点碱也弄不到了。”
水牛听言,忍不住也是一声叹息。
这时,柱三口中唉呀了一声,只说道:“瞧小的这记性……”
“何事?”安维轩不解。
柱三回道:“与小的同来的碱船都停在前面的河道里,贩碱的蒋东家也随着小的来了临安,想见上官人您一面,再从临安采办些货物运回到襄阳出售。”
……
玻璃作坊选在交通便利之地,门前便是连接运河的支流水道,此时那几艘运送碱的江船正系泊在岸边,
见得柱三随在安维轩身后走了出来,停在最前面的江船上走下位四十多岁年纪,身量较高,方脸大耳富态的中年人来,只见他拱手见礼:“在下蒋东策,见过安东家。”
建炎南渡,中原人口南迁,平江、临安等地尽是中原人口,这蒋东家的口音在安维轩耳中听来并不是如何的难懂。
“蒋先生且随安某进屋吃口茶水。”安维轩拱手还礼,又与水牛吩咐道:“去朝天门附近订家上好的客栈,再与赵妈妈说,在戏园子里给我留个上好的雅阁,摆些酒菜。”
生意往来,当尽地主之谊,这是生意场上不成文的规矩,也是人情事故。
“安东家实是客气了,在下有个地方落脚便可!”那蒋东家笑道,又说道:“安东家还是先验验货,看出自于我襄阳的碱,合不合安东家的要求!”
“不用验!”安维轩摆手道,将手一指柱三,“我信的过他!”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柱三立时觉得自己这两个月来的辛苦很是值得,整个人都被幸福感包围着。
听得安维轩这么说,那蒋东家不禁暗自点了点头,眼前这位安东家看来年劝,却深懂用人之道,是个做生意能成事的人。
这边,船上的水手帮着卸货,安维轩最近又买了左右两边的宅子,尚未来得及改造,宅子也足够这水手居住,免得再去寻找住处。这些人在临安住上几日,等东家买好货物,便载着货物返程。
下午,蒋东家则被领着进城里消遣。
做为东家,安维轩与蒋员外签定了一份长期供应碱块的买卖,以尽到地主之谊,当然随在蒋东家身边的管事掌柜也要一并邀请的。
天色临擦着黑,一行人来到朝天门附近的南瓦子剧院。
“倩女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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