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第三百零五章上不得台面之物
听安维轩发问,那丁娄明也不应话,很是轻蔑的拿起安维轩的书稿,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很是不屑的放了下来,冷冷一笑,说道:“君子有三畏,圣人先贤著书立言以教化苍生。”
说话间,丁娄明以手拱天:“官家以天下苍生为念,宣圣人教化,医百姓之愚腐、治万民之陋习,本司得官家授命以敬畏之心行捍卫圣人言之责!”
说到这里,那丁娄明拿眼将手一指安维轩拿出的书稿,神情极是不屑:“本官观驸马拿出的这些书稿,与我辈效圣人著书立说,一丝干系也没有罢?”
丁娄明的话,是在安维轩意料之中的,毕竟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几月前自己也只是提出个很是模糊的概念,被这些人曲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等安维轩说话,那丁楼明眼中不屑之色越发的明显,打量着安维轩拿出的书稿,揶揄道:“观古今圣贤著书立说,一生不过数部,而本官观驸马著书,不下数十部耳,难道驸马之言行己能超越圣贤?”
被丁娄明连番讥讽,安维轩不禁面色发寒,但还是忍住怒火,说道:“安某所著非圣人之书,皆为坊间戏剧词话小说……”
“坊间戏剧词话小说?”不等安维轩将话说完,丁娄明双眼微眯,直接将手一挥拒绝道:“驸马所著之书,不过茶余饭后之言,坊间姑婆之语,非行圣人之言、效圣人之行,则不符官家宣教化、医民愚、治陋习之意,故本司不予办理。”
被丁娄明一口拒绝,安维轩怒道:“丁大人只是草草看过两眼,便一口否定安某所著之书不合圣人之道,这未免有些太过偏颇了?”
呵呵冷笑了数声,丁娄明反唇相讥道:“驸马所说的戏剧词话小说,皆为不入流的货色,若得到圣人之书一般的待遇,岂不是有损圣人之誉,教官家与我等天下读书人面上无光?”
安维轩大怒,愤而指责道:“汝之见识不过尔尔,身居此位与尸位素餐有何两异?”
丁娄明则反击道:“堂堂探花不效圣人著书立说,偏偏写做姑婆之语,斯文扫地,愧对先人!”
安维轩破口:“尔鼠目寸光,有目如盲!”
丁娄明则开骂道:“浅言薄行也能成书,汝俗不可耐,斯文败类是也!”
“败类也,依附权贵得以晋身者!”
“雀屏中选,不过颜面光鲜耳!”
……
吵起来了!
骂起来了!
二人声音越来越大,吵嚷声传到了前面的礼部大堂。
礼部前堂一众吏言听闻,不禁面面相觑。
有人惊的目瞪口呆,觉得似四、五品官员也算是身居高位,似今日这般不顾颜面,直接争吵对骂的场面,实在是闻所未闻罕见至极。
有人则听得津津有味,揣摩学习其中语言技巧;更还有人觉得不大过瘾,觉得吵骂的还不够热闹,再攀咬出一些骇人听闻的内幕来,觉这样的瓜才够甜。
显然,最后一种设想是有些多余了。
在理论上来说,在此之前安维轩与丁娄明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二人谁也不曾在意过对方,显然不会去挖对方的黑材料。
有精明油滑的老吏员忽悟出些门道,今日非大朝会之日,礼部尚书与两位侍郎皆在部堂公房,这边吵得如此激烈,声音都传到了前堂,那一尚书两侍郎如何听不到,却不见三人出来拉架,这可就意味深长了。
是回避?还是纵容?教人琢磨不透。
就在某一刻,只听得书案被拍得叮当做响,随即传来安维轩暴怒的声音,“你这等人愚不可及,不可理喻,安某去寻尚书大人说理去!”
“小道便是小道,如何登得大雅之堂,本官行得正坐的端,又岂会惧你!”
随之,那丁娄明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并且手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更响。
……
事情闹大了,闹到尚书那里去了。
瓜越来越大了,也教一众吏员们越发的感兴趣。
然而,礼部里吃瓜的一众吏员很不看好安维轩这位驸马爷,丁娄明与秦桧算是半个姻亲的关系,是人尽皆知之事,新尚书周执羔更是借了秦桧的势才有了今天这个地位,周执羔不仅要照顾丁娄明这个下属,说话做事还要让些颜面,可以说这位周尚书的屁|股天生就是歪的。
此时,礼部侍郎晃谦之也坐在自家办公的廨所里,面上虽没有丝毫表情,眼中却闪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再说那一直坐在廨所的礼部尚书周执羔,如何听不到二人的争吵声,又听二人来自己这里评理,不禁苦笑连连。
周执羔如何不知道自己是依附秦桧才有了今天的位子,但同样也不想得罪安维轩。
不想得罪安维轩,周执羔的理由有三:其一,论年纪,安维轩比秦桧轻,自己自是知晓莫欺少年穷的道理;其二,论官职,安维轩是当朝的驸马;其三,论与金人的关系,这位驸马爷怕是比秦桧更近,纵是本朝不许皇亲为官,但安维轩很有可能会是个例外。
但眼前到了二选一的时候,容不得周执羔装聋做哑,更容不得他做老好人。
见到周执羔,那丁娄明抢先一步,以手拱天,“尚书大人,我司为官家钦命所设,意欲尽揽天下士人所著效先贤立德、立功、立行之三不朽文章,然安驸马来我司拿出其所著坊间戏剧词话小说,意欲谋取著作书号版权,依下官来看,实属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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