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初年,朝廷用度不足,教坊被赵构省去,直到宋金议和后,绍兴十四年朝廷度支有富余后方才复置重设。
只是不知什么缘故,最近有传言朝廷要再次蠲(音捐)罢教坊,所以有伶人来寻安维轩。
蠲罢教坊对朝廷来说无关痛痒,但对于优伶来说影响可就大了,以往大家捧的是官府的饭碗,自是不需要纳捐缴税,若朝廷真蠲罢了教坊大家自便,那平民百姓要缴的苛捐杂税是一分也不会少。
而且脱了教坊,就等于自家没了朝廷这个靠山,面对的各种恶霸不知比那借着校阅歌舞吃白食的官员更要凶残多少倍……
虽说安维轩此前曾出任过教坊郎中,但教坊自有教坊的官员出面管制,眼下自己一摊子事情还没铺开,哪里能管得了那么宽。
*********************
“这位驸马爷以来了咱们衙门之后怎换了个性子?这一连三、四日了,怎一点动静也没有?”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几日来只见这位驸马爷在那抄抄写写,没有丝毫动静,这似乎有些不正常呐!”
“我等俱是要小心些,这位爷连尚书老爷的公房都敢拆,莫要触了楣头。”
“当初这位驸马爷是得了晃郎中援手才入得礼部,面对昔日有提携之恩的人,收敛些性格也是理所当然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做了这知识产权司郎中以来,安维轩一直埋头案头不问外事,引得礼部一众吏员很是惊讶,忍不住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不对,不对!”听得几个小吏在一起议论,有个年长的老吏摇头道:“老夫猜这位驸马爷伏首案头,必定会有大动作,不久后这礼部免不得鸡飞狥跳喽!”
*******************
“不行,绝对不行,这不合规制!”
“尚书大人,这如何不合规制,破旧而立新,自然要对旧格局大刀阔斧的改良,于老规制上缝缝补补,终有一日连衣裳带补丁会一块烂掉的。”
“安驸马,你这是改良么,你这是在向朝廷要权,在向朝廷要人要饷,更还要向朝廷讨要话语权。”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何谓是下官向朝廷要权要人要饷,下官所办之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然无法令而不行,版权专利若不得邸报以告天下,如何能让天下知晓,又如何得以服众?”
“总之,驸马的这个建议,在本官里通不过去。”
“尚书大人身居高位,怎见识如此浅薄?”
“国家自有法度,部堂自有章法,正所谓祖宗之制不可改,如今驸马不依祖制,不依法度,本官自是不理。”
“尚书大人莫非是对安某有成见,才这般抛固?”
“熙宁时,那王介甫有:‘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之说,你安驸马如今处处品出异端之说,莫非要做那王介甫第二?”
“尚书大人好会与人扣帽子,既然与尚书大人说不通,那安某去他处讨个说法。”
听得里夯实话音落下,只见安维轩气冲冲的从尚书办公的公堂里走了出来,自顾自的向自家办公的廨所行去。
……
争吵声再次传到了礼部大堂,礼部的一众吏员屏息静气的听着,惟恐漏下了一丝一毫的细节。
争吵以安驸马负气回到自己廨所告一段落,但一众吃瓜的吏员开始议论起来。
那早晨预言的老吏,颇为得意的说道:“老夫上午怎么说来着,驸马爷埋首案头必定会有大动作,必定会搅闹得鸡飞狗跳,这才不过三两个时辰,便应验了!”
又有人摇头说道:“只要周老爷在本部尚书的位置上坐上一日,驸马爷这郎中便做不稳妥,必定会与驸马处处掣肘。”
还有人说道:“驸马爷的性子比上次收敛了许多,这次虽然处处被尚书老爷刁难,但至少没踹门!”
“错了,错了!”有人摇头:“依安驸马行事的的风格,未曾算计好得失之前,是万万不会做举动的,似之前那桩事,若非驸马爷处处算计,丁郎中也不会输的那般的利落。”
……
“一个知识产权司,不止要扩充人数编制,下面还要设若干的小衙堂,更还要办什么邸报,他安维轩是要开府建衙,还是要分我礼部的权呐,或是将你我架空,教这礼部成了他的一言堂,由他一个人说的算呐……”
就在一众吏员议论纷纷之际,廨所里的周执羔冷着脸与晃谦之抱怨道。
说到这里,周执羔仍觉得腹中的怨气无法发|泄,又向晃谦之责怪道:“当初此人若不是得你晃大人的引荐,如何能进得礼部,如何能成了馆伴官,又如何能得金人皇帝青眼,至致于现下尾大不掉,你晃大人这算是养虎为患么?”
“这安驸马确是太过能折腾了……”此时的晃谦之亦很是无语。
拿起安维轩留在那的图纸,反复打量了两眼,又看着上面所记载的内容,不禁念出了声:“初审及流程管理部、机械发明审查部、医药生物发明审查部、材料工程发明审查部……”
这是一张知识产权司衙门隶属构造图,上下级隶属关系与新增设的衙门写的清清楚楚,单看这张隶属构造图,任何人都会赞叹安维轩构思严谨,构图更是别具一格的直观。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诈宋请大家收藏:(m.shaonianshuwuba.com)诈宋少年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