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喝完安维轩,赵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回来踱了几步,又向蓝安石吩咐道:“去,将三皇五帝及至本朝的所有史书都与朕拿来!”
蓝安石不敢怠慢,口中应了声是,忙唤了几个小内侍向藏书的缉熙殿奔去。
此刻,赵构面色铁青,眼瞳间闪出的神色更是骇人。纵是在朝堂上侍候多年的臣,也是不由的垂下头颅,眼中流露出惊骇之色。
难道这气候的变化,真的影响国运?或者这只是一种巧合?许多人不禁沉思起来。
又有人想到,这位安侍郎当初中了探花,就是写了一遍历史推论的文章,也是述说历史更替的,今天这一番气候之论,与那篇殿试的文章又多有相信之处。
挨了斥喝的安维轩默不做声的回到班列中,心中却是冷笑,历代王朝的更替无外乎是因为土地兼并,再一个便是就是气候的变化。
事实上,自两宋立国之初,土地兼并便是最严重的,但土地兼并最大的影响不过是贫富分化严重,甚至也不是统治者的倒行逆施,而是那连年的气候异常,哪怕只降那么一两度。
毕竟两世为人,安维轩受过后世现代信息的狂轰滥炸,前世那个时空的科技发达,现代科学对古代研究的极为透彻,甚至那个时空的科学家们通过勘探冰层与地层,就会推断出远古时代的气温变化,别说是这几千年。
许是等候的过于枯燥,龙椅上的赵构,将目光投向安维轩,命道:“你,继续往下说!”
“臣……”安维轩被吓了一跳。
见安维轩犹豫,赵构说道:“朕恕你无罪!”
“臣知自己今日多言……”安维轩依旧犹豫。
赵构的声音中依旧带着急躁:“朕说过,便是你说错了,朕也恕你无罪!”
“陛下教臣说,臣敢不从命!”安维轩出列,继续说道:“臣览历朝史书,可以看得出,凡历朝盛世,大多处于中前期,此时期气温明显高于后面的衰落期,而臣观前唐太宗皇帝的贞观之治,史书中极少有严寒灾荒之年的记载。
历朝末年,气温一直则是最低的,臣观以两晋后的南朝时期最为低。而且臣还发现一个更为诡异蝗事实……”
“说下去!”赵构命道。
安维轩继续说道:“史书中,凡是那些被文人们斥为昏君的历代皇帝们,几乎都赶上了气温骤降和各种灾害,文人与史官们都将灾害的原因归咎于君主多行不义,因此遭到了上天的处罚,但实际的因果关系恰与这些人的认知相反。
正确的逻辑应是气温的骤降,导致了自然灾害的频发,百姓流离失所,有人便将错误都归结为君五的倒行逆施,教君王替异常的气候背锅,成为天下人发泄怒气的口实。”
沉默中的百官听言,心里突然有种安维轩是个精神分|裂者的感觉。之前他的言|论是说气候影响国运,说这种话定然不会在官家心中留下什么好印像,但后面说这话,似乎又有拍马屁之嫌。
甚至安维轩的言|论在一众人眼中看,是在为那位北狩的徽宗皇帝以前的所做所为洗白,谁不知道徽宗皇帝喜好花石,花石纲、公田所、艮岳劳民伤财,最后朝廷财赋枯竭,做了金人的俘虏。
这很矛盾呐!
在安维轩的眼里,依据气候起伏对王朝影响的这套理论,自己的前后言语在理论上没有任何的矛盾与抵触。
没等来蓝安石,赵构示意道:“接着往下说!”
安维轩硬着头皮,继续贩卖前世被信息轰作入到自己脑子里的那些知识:“历代王朝更替时,起伏不定的气温除了对我华夏百姓造成影响后,还会冰死北方蛮族牧养的牛羊,与牛羊赖以生存的牧草。陷于饥饿的蛮族不得不南迁,靠抢掠中原百姓勉强生活。
我朝徽宗皇帝年间女真人犯我大宋,几乎都是因为气候变冷而无法过活,所以才拼尽全力南侵,以求得以存活。
国内因为气温降低,粮食减产,老百姓造反,内乱不断。国外蛮族南下,外敌入寇,内忧外患……”
说到这里,安维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下去。
就在安维轩住口之时,秦熺冷笑道:“安侍郎此言,本官不敢苟同,这些年气候一直很冷,为何那金人不再犯我大宋,这又做何解释?”
见是秦熺,安维轩厌恶的挑了挑眉:“秦大人,你当金人只有我大宋一个仇敌么?”
“何意?”秦熺不解。
安维轩说道:“金国以西有一部族名为蒙古,其首领为合不勒汗,与金素有不睦,时建炎年间,金国为专心攻我大宋,招揽合不勒汗,金太宗于金国上京会宁府设宴款待合不勒汗,合不勒汗醉酒后揪住了金国太宗皇帝的胡子,被金国侍卫制服。
金太宗放归合不勒返回蒙古,后却又反悔派人去追,并意欲带回会宁府处罚,而合不勒知必有大难,早走一步才得以全身而还,此后金人使其臣服,合不勒汗杀了金人使节,自此金人与蒙古人展开长合数年的战争。
绍兴十二年,完颜宗弼与我大宋议和后,即兵发蒙古,直至打到绍兴十五年以后,金与蒙古议和,金国割让二十七团寨,岁给衣食。合不勒汗在名义上臣服于金国,金国皇帝册封他为‘蒙古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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