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挖坑埋自己?什么叫反噬?安大官人眼前这个情势就是。
取字见礼这个面子,做为同乡的边知白给了,另外也说明边知白认了自己这个乡党的身份。但经过边知白的这一番分析,士林舆论压力大呐,被秦桧等人利用,不知会坏到什么程度。为此,安维轩只愁得当天晚饭都少吃了两碗。
安大官人辞官,当然不只是在赵构面前将乌纱扔在余尧弼手中这么简单,须得将印信封存交还,所以他还要去礼部走上一趟。
进得礼部尚书公房,晃谦之正在看今日的报纸,看到安维轩立时劈头盖脸的训斥道:“你怎恁的没有担当,个人屈辱算得了什么,祈请迎还渊圣为国之大事,你竟然临阵脱逃,岂是受圣人教化的君子所为。”
挨了训斥,安维轩没有还声,只在心中念叨自己这条小命不能不要呐!
“你往日总是伶牙利齿、巧舌如簧,便是无理也要辩出三分来,今日怎不作声了,怕是知自己占不得道义,自知理亏。”晃谦之只说道,说话的同时,又将手头的报纸往桌案上一拍,指着报纸说道:“三月泛舟西湖,行花试取花魁。安驸马好兴致呐!”
不等安维轩应话,晃谦之继续说道:“即便驸马如报纸所说,请咸安郡王取字,也逃不掉士林中对你安驸马没有担当的评论。”
自几日前回到临安,安维轩便想如何避开出使金国的差事,取字与举办花试也是在之前想好了的,早早的教编辑排好了版面,只需传话印上去便可。
“尚书大人教训的极是!”
进门被挨喷了一顿,见晃谦之不再言语,安维轩只得应道,又说道:“下官今日来一是为了交接差事,二来是为了取字一事,到时请尚书大人观礼。”
“请我观礼?!”听言,晃谦之的语气很是耐人琢磨。
听得晃谦之的语气,安维轩眯起眼睛:“尚书大人不肯?”
安维轩是朝堂上的另类,是本朝目前惟一能与秦太师唱反调的人物,取字观礼极有可能被秦氏党羽看成是站队,这教晃谦之很是犹豫。
“尚书大人在犹豫什么?莫非安某现下只是个勋官,尚书大人觉得不值得结交?”安维轩反问道。
被安维轩问的连着咳嗽了几声,晃谦之才说道:“陛下并未准了安大人的辞呈,宰辅那边也未通过了议程,所以安大人现下还是礼部侍郎,这出使金国的祈请使,安大人还是朝廷最看好的人选。”
紧接着,晃谦之出奇不意的问道:“安大人,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安维轩反问道。
晃谦之很是诛心的说道:“本官看的出来,安大人不想出使金国,必是有不可告人的难言之隐。”
安维轩无奈,只得保持沉默。
见安维轩不语,晃谦之给了一个放心的表情,又说道:“今岁本官被官家擢为知贡举,主持殿试,权是你安大人在背后使力,晃某自是要还你的人情,所以安大人取字观礼,晃某一定会到场的。”
话说,安维轩借报务院挤兑掉周执羔,特别是在三年一次取士的节骨眼上,令晃谦之成功上位礼部尚书,并谋求到了做为主考官的知贡举,虽说知贡举只是个临时差遣,则代表一个人的经历,所以安维轩的这个人情自然够大。
……
出了礼部,安维轩行向刘官人居处。
运气不错,此时刘大官人正在家里逗弄与天香娘子生下的儿子。
宾主客套一番落座后,刘官人笑着开口道:“今日报纸上登的都是好消息,一是安贤弟取字,二是安贤弟要开榜取花试,没想到前一日我等方才商议完毕,贤弟便上心直接登在报纸上了。”
“小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刘兄也知道小弟入仕时间尚短,在朝中没什么根基,又是小门小户出身,对取字的规矩不大了解,刘兄虽未入仕为官,但商海浮沉多年,端的是见多识广,所以小弟打算请刘兄来做赞礼官,并安排一下相关礼仪事项。”安维轩直接说明来意,求助道。
“贤弟抬举,为兄怎能不尽力。”凭安维轩与刘官人的关系,刘官人自然是一口应允。
听得安维轩取字,刘官人也暗暗松了口气,安维轩的身份越来越高,自己称其为贤弟,在外人听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称呼驸马又有些显得生分,如果有了字,以后称呼起来就容易多了,不必再去纠结怎么称呼了。
“咸安郡王何等豪杰人物,刘某以后和人说起贤弟取字之事,怕是够绚耀一辈子了。”刘官人更有些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又问道:“贤弟,不知道见礼之人又有几位?”
安维轩说道:“普安郡王、礼部尚书晃大人,小弟同乡直学士吏部侍郎边大人……”
听得刘官人只连连咋舌,普安郡王是被当做储君人选看侍的,晃谦之与边知白虽然没什么实权,可都是本朝现下清流中的清流。
他刘官人虽然与刘光世家的衙内刘伯震、张俊的小儿子张子仁有交情,但那都是出名的纨绔,虽有荫官在身但在朝堂上是完全不入流的角色,哪有今日听闻的这几人名头响亮。
就在这时,只见得一群丫头婆子乃妈下人簇拥着一个明艳艳的人儿行了过来。
看到来人,未待安维轩起身说话,那明艳艳的人儿微微屈膝,福道:“见过安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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