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锦玉尘提前下班过来接梁浅,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时间还来得及,打开电脑开始处理邮件。
这一办公时间就过的很快,再抬眼的时候,已经过了她平时出来的时间,抬眼向外望去,看到梁浅正在和一个女士说话,还以为是她认识的熟人,也没让人去叫她。
两人站在原地聊了一会儿,那位女士先行离开,锦玉尘看到她的侧脸,脸色都变了。
嘴里轻轻念着她的名字。
“常芷兰。”
看到梁浅走过来,转换好自己的心情,脸上表情不显,让她看不出来什么。
梁浅坐进来,有些半瘫在后座上,锦玉尘一把把她捞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一下午不见,变憔悴了呢?”
“啊?真的吗?”
锦玉尘极其认真的点点头,梁浅小嘴一撇,要哭了。
“没有没有,逗你的,说说怎么了?”
双手环绕过去抱住他的腰,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这个位置能清楚的听到他心脏的跳动声音。
“婚礼上还有一些细节没敲定,下午和妈妈一起在商量细节。”
“辛苦我的浅浅了。”
梁浅从他胸膛上起来瞪了他一眼。
“明明是辛苦妈妈了。”
“我媳妇儿真棒!”
锦玉尘开心的捧着她的脸,两人来个法式亲吻。
吻毕,梁浅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胸膛里,眼神迷离。
“我刚刚看到俞夫人了。”
“嗯,她没欺负你吧。”
她愿意说,他就乐意听,不过他还是希望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能够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没有,我什么时候被她欺负过。”梁浅组织了下语言,最后简洁明了的跟他说“她不是来找我的,她想知道俞北晶现在在哪里。”
锦玉尘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凿了一下,顿顿的,很痛。
“不知道。”声音闷闷的,“你想告诉她吗?”
要是你想,那他可以知道。
“不想。”
梁浅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不会主动去伤害其他人。
虽然她已经忘记了俞北晶和常芷兰带给她的谩骂和诅咒,不过不代表事情就真的忘记了。
她是人不是电脑,说删除就可以删除掉那段记忆。
到了现在,她还是不能理解常芷兰的做法,可能在她那里,养女毕竟是她从小带在身边的,感情浓厚,而被她丢掉的那个女儿、就是被丢掉了啊。
一路回家,两人都没说话。
锦玉尘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温暖,给她力量,无声的告诉她,他一直都在,他会一直陪着她。
晚上余晖未尽的时候常芷兰在步行街街口见到了梁浅,为的,只是想知道她一直疼爱的女儿俞北晶去了哪里。
而夜半十分,俞志新在监狱里看到了他最爱的儿子。
俞南启。
其实俞志新这种情况就算不用上法庭也是证据确凿,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是被他儿子实名制举报。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他被自己的儿子送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父子俩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俞志新先开口说话。
“我知道是你,不过我还是很奇怪你是从哪里找到那些证据的。”
俞南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面前的男人,这是他的父亲,是他从小到大的顶梁柱,哪怕他对他很严厉,他还是很爱他。
举报那天他还以为他只是经济罪问题,他找律师为他辩护,后来遇到胡警官他才知道,他父亲可能还有更大的罪名。
他想不到其他的,在他简单的世界当中,唯一能想到比经济犯罪罪名还要大的,只有贩卖DU品。
那一刻他几乎感受到天塌了,他逃避,不敢相信,过去两天了,他才敢打通关系过来见他一面。
“不用觉得抱歉,既然下定决心要举报我,就不要有任何心软。”
“南启,你小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心软,而心软的人,最容易被人欺骗。”
“那您呢?欺骗过我吗?”
俞志新靠在椅背上想到一件事,那是他很小时候的一件事,可能他现在都不记得了。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年岁大了,不记得了。”
“能告诉我,那些证据你是怎么得到的吗?”
“重要吗?”
没等俞志新回答,俞南启就告诉了他。
“有次您喝多了,我在您喝母亲的房间守了您一整夜。”
俞志新了然的点点头,老爷子说的对,家贼难防!
“我很开心,我儿子长大了。”
“你小时候我忙于工作很少陪你,你妈、”叹了口气,“她心里眼里只有俞北晶,忽略了你,我很抱歉。”
“你在打感情牌吗?”
俞志新越说,俞南启越清醒,越冷静,最后眼底清明的看着他。
“你现在说这些是在打感情牌吗?”
“其实你不用这样做,我已经给你找好了辩护律师,他最尽最大的能力帮你。”
俞志新错愕,似是没想到他会忽略到他们之间的父子滤镜,也可能是他没想到自己在儿子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
“回吧。”
俞志新从椅子上起来,起身往外走,俞南启看着他走到门口,那一刻他看到了俞志新鬓角的白发,没有了染发膏的遮挡,让他看到了岁月的无情。
没有人能逃过时间的魔咒,心底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还是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别的事情瞒着我吗?”
俞志新在门口站住,没有回答他的话,复而又抬起脚步往外走。
不管他这辈子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对这个唯一的儿子,他也想给他一个干净的生活,所以那些阉脏事情他都是叫何海去处理。
听到他问他,还有其他别的事情瞒着他吗?
他不敢说、
不敢说他还瞒着他太多太多的事情。
俞南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冲着他喊了一句。
“我要走了,带着妻儿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他的叫喊并没有让俞志新回头,反而俞志新的脚步愈发有力。
走了好、
走了好,离了这个地方的纷扰,去外面过平静的日子。
走了好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夜俞南启在这个小房间内泪流不止,双手捂着自己的面颊,呜咽的哭声从指缝中偷跑出来。
外面守着的人听到屋里的哭声,一直站在门外没有打扰他,等到他的呜咽声渐小。
俞南启坐在车里,手里夹着一支烟,眼睛通红的看着那个大大的铁门,心底一片荒芜。
他前半生过的顺风顺水,说是离开了父母,实则是在父母暗地里的庇佑下长大的。
之前梁浅和他说过一句话,成长的代价很痛。
他想,他现在很痛很痛啊、
他应该是、
长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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