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安禄山真的是骑虎难下,潼关久攻不下,向东掠地又为李祗李随所阻,欲南下则有鲁炅、张巡当道,而河北又有郭子仪、李光弼、颜真卿为心腹巨患。当此之时,若能使郭子仪李光弼端了安禄山的老巢范阳,天下大势可定。
但当今天子已不是那个英明神武的人了,他的智慧也被酒色腐蚀殆尽了。
安禄山攻占洛阳,对他的天子权威可谓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恼羞成怒的他早已抛弃一切,只想着攻进洛阳,看了安禄山的首级,况且天下的形势又很有利。李隆基急令高仙芝、封常清出关决战,甚至他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御驾亲征,并且让李亨监国。不过最终被舍不得他的杨贵妃劝住了,但还是想让高仙芝封常清出关进攻。李隆基的瞎指挥又一次牵动了武将的心。
高仙芝、封常清、郭子仪、李光弼都上书谏言潼关兵多老弱,不可与战,又献策言范阳空虚,以高仙芝、封常清当潼关兵马,以郭子仪、李光弼率兵直扑范阳。奈何李隆基不许,他只要高仙芝出关决战。
高仙芝、封常清一味地抗命最终激怒了李隆基,这让边诚令抓住了做文章的机会。
边诚令是高仙芝的监军,最初,他向高仙芝讨要玄宗发给天武军让高仙芝高仙芝招募军队的财货,这确实把高仙芝给搂上火了,当场就把边诚令给一顿痛骂。由此他便对高仙芝怀恨在心。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了,便利用自己宦官的优势给一个劲儿地向天子诋毁高仙芝和封常清。
李亨着实想将高仙芝、封常清救下来,这俩人之后也可成为他平定叛乱的左膀右臂,只要自己的手下人才越多,功高震主的事就越不会发生,历史上的李亨李豫平叛之后,功臣皆是郭子仪的部下,这就是换李亨来也会猜忌他啊。
但是李亨数次上奏为高仙芝鸣冤,奈何李隆基就是不听。
李亨在兴庆宫请安时打算做最后一次挣扎,行完礼后,李亨进谏道:“高仙芝封常清皆与国有大功,臣请圣上为国惜才,以官爵抵其死罪。而今国中几无良将,哥舒翰常卧病榻,如若杀之,谁人代之。纵一时有良将相替,若平安逆,功比天高,亦需良将以为制衡,儿臣万望请求圣上留得高封二人姓命。”
李隆基只是冷冷地看着李亨,又向旁边的边诚令问道:“汝以为事当如何?”
边诚令道:“安禄山为逆,皆因其怀圣恩而不知天恩,今高、封抗命,圣人如不严办,往后何人会实心用事。”
李亨听后,知道要遭,边诚令明显知道天子的那一根被安禄山刺激的伤痕累累的神经,故意往这茬上说。他抬头看了看李隆基一眼,只见面容老人此时却是满眼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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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走入了天宝十五年,不过对于长安洛阳的人来说恍如梦境,那个太平安乐的盛世已经告别了大家,现在是家家户户都在抓壮丁,长安的在抓,洛阳也在抓。元旦也早以不见半点新年的气氛,户户小民都在祈祷着这场叛乱早点结束,也在祈祷着在潼关的家人平安无事。
李亨刚刚得到的监国的位子被天子给撸了,此时他还没有来得及过一把监国的隐了。李亨也毫无办法,谁叫那个杨贵妃在李隆基的心中的地位那么高。
当时,杨贵妃趴在地上向李隆基哭谏,哭得那叫个梨花带雨,杨贵妃恨不得把一张脸塞进土里,嘴上说着李亨掌权后她会死无葬身之地云云。见李隆基没有多大的反应,还拿嘴啃了一口土,这可真的让李隆基心疼坏了,连忙把李亨的监国位子给撤了。
李亨听到这事之后,差点被酸死了,都是身边的亲人,怎们差别就那么大了,李亨是恨不得用踩了狗屎的大鞋底踩在她脸上。
被酸的牙疼的李亨只好抱着张良娣发牢骚,谁知张良娣看了李亨一眼,幽幽地说:“贵妃娘娘有的东西殿下有么?”将“娘娘”二字咬的特别重。
嘿,这个小娘皮算是被李亨给宠坏了,敢嘲讽李亨这个男人没用,李亨当即与之打闹在了一起。
但此时,长安城中恐怕最愤怒、最暴躁的还要数李隆基了。因为在正月初一,安禄山在洛阳称帝了,并按照大唐的制度,署拜百官,以安庆绪为晋王,安庆和为郑王,达奚珣为左相,张通儒为右相,严庄为御史大夫……
消息传到长安,朝臣们一片哗然,李隆基更是怒不可遏,连发急令催促哥舒翰出兵,不过使者带来的消息都是哥舒翰病难行。
高仙芝与封常清死后,接替他的是正在病床上养病的哥舒翰。哥舒翰知道固守潼关是最正确的战略选择,自不想步高仙芝的后尘,因而坚决称病不受,李隆基更不可能答应他,因为哥舒翰成了他的唯一选择。
遂强制让哥舒翰领兵出战,并任命田良丘为御史中丞兼行军司马,起居郎萧昕为判官,蕃人将领火拔归仁等都率领部落军队归哥舒翰指挥,再加上高仙芝原来的军队,有二十万众。
李琬病逝了,就是那个刚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六弟。作为对李亨的补偿,这个兵马大元帅便给了李亨,不过在名号上做出了一点改变,加了前锋二字。显然李隆基并没有放弃御驾亲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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