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欧阳信说。
方宇笙一个急转身，谨慎的环顾四周，说道：“还有？你不要吓唬我。”
欧阳兴呵呵笑道：“哦，不好意思，把你搞紧张了，只是有点手尾要捡一下，平时这些小鬼我都不理会，今天既然你过来了，就见识一下吧。”
方宇笙一副迎战的架势转为两手一叉腰，说道：“小事就小说吧，不用把音调提那么高，怪吓人的。”
欧阳兴举起一只手表示歉意，另一只手平摊手掌，然后合上，说：“好了，来看看。”
方宇笙慢慢走过来，边走边说：“看不见你耍什么把戏？是抓了只虫子吗？”
等方宇笙走到跟前，欧阳信再把手掌摊开，一颗花生米大小的小石头，带着一点点微弱的绿光。
方宇笙把脸凑得老近，看着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从欧阳信的举动来看，应该不是等闲之物，但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欧阳信问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吗？”
方宇笙说：“看上去像玉石，应该属于玛瑙石范畴，品级很低，放到大街上，估计也没人瞧得起，一块钱也没人要，给小孩玩都勉强。”
欧阳信说：“嘿，你还是个评平玉师哦，玉石玛瑙你也能分清楚。”
方宇笙说：“手机值不值钱好分辨，玉石值不值钱可要点功夫了，如果这些不懂就不要出来走江湖了。”
欧阳信笑着说：“忘了你是干哪行的？不好意思。”
方宇笙说：“少来，说关键的。”
欧阳信摊平的手掌上，小石头竟然浮动起来，还慢慢的自己旋转爬升，欧阳信说：“接着。”
还在小孩看魔术般的方宇笙突然反应过来，他伸出一只手指，手掌上空荡荡的，一脸苦笑着看着欧阳信。
欧阳信无奈的说：“你这个慢半拍，好东西都叫你弄丢。”
忽然方宇笙从背后抬起另一只手，小石头在掌心上愉快地旋转起来，方宇笙说：“你这小把戏我能还接不上！你说过灵魂的气旋对身边的所有物质都不起作用，为什么能够把这块小石头转起来？”
欧阳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问道：“你怎么想起用灵魂气动旋风来接这小石块？”
方宇笙说：“我也只是试试看，在房间里纸团、石头、水、菜叶连电视机我都试过了，既然这个石头那么特别，不妨拿来试试。”
欧阳信说：“这叫界石，送你玩了。”
方宇笙也没客气，转身顺着小路往前走，口里念叨着：“老头转大块头健身球，我玩小石块。”
欧阳信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树影婆娑香花簇簇的公园死静般。方宇笙看着原地呆着的欧阳信，说道：“那么大块地，有树有花，有凳子有厕所，唉，竟空无一人了。”
欧阳信笑道：“你喜欢的话可以退租住进来。”
方宇笙说：“你经常在这住？看你今天穿得人模鬼样的不适，改天吧。”
欧阳信说：“还是做乞丐舒服，走吧，也空无一鬼了。风景美丽，可惜了，吟首诗应一下景吧。”
方宇笙转身张口道：“独立小楼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烧烤摊总是生意盈门，越到深夜越是越闹。老板笑嘻嘻的走的的过来，非常利索的支开小板凳小桌板，热情依旧，看来已经不认得他们了。
方宇笙说：“一个月前，一个脏兮兮张乞丐，一个病怏怏的瘦猴，同样坐在这个位置上，世界真奇妙。”
欧阳信说：“地摊还是地摊，人也还是这些人，老板还是老板，只是鸡翅已经不是原来的鸡翅，但味道还是一样的好。”
方宇笙说：“所以奇妙的不是不变，而是变了后依旧不变。”
欧阳信说：“吟诗的人说话总是很绕口，大概就这个意思吧，不变的是人们总想去改变。”
方宇笙说：“你想表达的是什么呢，我们要做的事是既定的还就是去改变？这将会是会徒劳吗？”
欧阳信说：“也许要我们去改变就是不变的既定，谁知道呢？起码我们没有老板，做我们要做的事情吧。”
满头大汗的老板笑嘻嘻的走来，端上冰冻的啤酒还有香喷喷的鸡翅，座上两人相向而笑：“老板可不好当。”
欧阳信一口酒一口肉，很是享受的样子，方宇笙则对小石头更感觉兴趣，问道：“是从遛狗人身上掉下来的吗？”
欧阳信说：“是的，但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方宇笙说：“陨石？！”
欧阳信说：“不是。”
方宇笙说：“来自亚狱？我可没在那里见过石头，只有烦人的黄色的沙尘，或许深处有石头吧。”
欧阳信说：“也不是，我们这个原生世界外有亚狱，既然有亚狱，就应该有其他的空间世界。”
方宇笙说：“刚才我们到过那里，是吧？”
欧阳信说：“是的，你的感觉很敏锐，那里与公园几乎无异，你是怎样觉察到的？”
方宇笙说：“越过那垛草墙后，感觉像跳进一面镜子般，虽然景致像是公园的另一个角落，但一切都真的像假，它不应是我熟知的世界。”
欧阳信说：“那里是次狱，有亚狱自然就会有次狱。”
方宇笙说：“有次狱，自然还会有地狱，传说中的的地狱，鬼怪的处地，是吧？”
欧阳信说：“是的，有地狱，但鬼怪并不来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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