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屋子里的桌椅摆设全部遭了秧。
二楼，姚景瑄没有半点心里负担，只觉得这乒乒乓乓的声音是世间难得的乐章。她的目光落在身旁那三份好不容易找来的二十年前的旧报纸上，嘴角渐渐上扬。
当年的事，她已经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就看梁家的了。
梁家人睚眦必报，可不会只露这一手，对付了姚沁瑄，放任梁素云逃脱。她要知道，她母亲的死，是不是另有内情！梁素云在这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为此，她可以不惜和梁家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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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家。
褚光远等人神色灰败，他看着刚从特调局回来的褚旭问：“那边怎么说？”
“不行！”褚旭连连摇头，“特调局态度非常坚定，不接受任何保释。”
褚光远一叹，“意料之中。如果受害的只有姚景瑄也就算了，偏偏还有陆尧。自从陆尧献出玉佩，就不难看出国家对他的态度。除非他开口求情，否则，特调局必定是要严查到底的。”
褚旭面色为难，“爷爷，我跟沁瑄，我们……结婚前一天，我和她已经同过房了。我趁她不备在她的水里下了孕子丹。如果没有意外，她现在应该已经怀了。”
褚光远一怔，转而大喜，“当真？”
“真的！其实自从前阵子她深受流言困扰之后，态度就松动了，只是害怕男人对得到的东西就没有那么珍惜了。怕一旦应了我，反而嫁不进褚家，一直拖着。那天，因为结婚在即，第二天就是婚礼，褚家不论是为了脸面还是为了她，都不会临场悔婚。
可能是因为没了顾虑，又想显示对我的情谊。那天她很主动，是她提出的。我想着，正中下怀，也就应了。随便偷偷给她喝了随身带着的孕子丹。”
褚光远有些激动。婚前，褚旭和姚沁瑄是都做过一系列检查的，二人都没有问题。这种情况下，加上他们炼制的丹药，“中奖”的概率几乎可达到百分之百！
这么说来，姚沁瑄就必须保住，他们需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褚光远眸光闪了闪，心念转动了一圈，做了决定，“以现在特调局掌握的证据来看，想脱罪是不可能了。你想办法透个话给姚沁瑄。让她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褚旭很是诧异，“这要怎么戴罪立功？”
“坦白从宽，出首同谋也是立功！当然，如果她只是帮凶，主谋另有其人，而她是被胁迫，或者是因某些不得已的关系而不得已，就更好了！我们不需要她完全脱罪不受惩罚。我们只需要她能够有缓刑期，让肚子里的孩子在我们的安排下顺利出生。”
褚旭脸色一肃，“爷爷，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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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调局的监狱是特制的，别说姚沁瑄一个初级天师，便是高级天师到了这里面也会被限制所有能力。
姚沁瑄坐在床上，感觉浑身冰冷。她到现在都没有想通，怎么就东窗事发了呢？
她和人交易迷失花，是做过伪装的，那人怎么会轻易认出她？而且她怕有万一，用的还是梁家人的名义，双重保障，即便有人察觉了，也只会查到梁家才对吧？
再有，当初明明是她妈求到梁家，梁家舅舅答应善后，找来的黑粉。和黑粉的接触，转账应该都是梁家才对。她们不过是给了两百万到梁家的账户。那是梁家的账户没错，她是确认过的。可怎么到头来给黑粉汇款的账户是她的名字？
姚沁瑄想来想去，突然灵光一闪，是了！从前梁枋说给她压岁钱，帮她办过一张卡，是她的名字。既然梁枋能用她的名字办一张，怎么可能不会有第二张呢？更别说从前她和梁家关系密切的时候，偷偷摸摸拿到她的身份证，似乎也不算什么难办的事。
这一刻，姚沁瑄脸色煞白。
原来这世上果然是没有傻子的。她做事会留一手，别人也会。看，她防着梁家甚至想用梁家挡枪的时候，梁家也在防着她！
早知道……早知道如此，她怎么敢那么硬气地回绝梁家借钱的请求，甩开这个拖后腿的亲戚？
早知道……
可这世上最难买的恰恰就是这个早知道。
一股寒意从脚尖传来，遍布四肢百骸，她更冷了。是她大意了，是她天真了。她居然还以为就算背弃了梁家，梁家自己也深陷其中，未免受牵连，绝计不会敢把她供出来！
姚沁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铁门铁窗。
褚家，如果她唯一能寄希望的只有褚家了。
褚旭说，只要她不是罪魁祸首，只要她是不得已被逼，只要她是情有可原，她就可以戴罪立功，甚至转为污点证人。褚家就有办法把她弄出去。
如今形势不同，陆尧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可怜了。没看此前他们走关系的那位副局长都已经查出来被关了吗？国家这是铁了心要为陆尧做主，谁能干得过？
姚沁瑄长舒一口气，走到牢门前，“来人！我招！我愿意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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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
陆成刚指着陆天明的鼻子骂，“废物！做事也不知道把屁股擦干净！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给陆尧下药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后果？”
“爸！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你想办法救救我！”
陆成刚只觉得心累，“救你？你让我怎么救你？你没见连褚家都没办法把姚沁瑄捞出来吗？你认为我能比褚家还强？陆尧才刚捐献了玉佩，立了大功，就闹出这种事。国家就算是为了做给全国人民看，也得给陆尧出了这口气！更别说陆尧手里握着新是符篆和丹药，与特调局合作密切！特调局就更得给他这个面子了！”
陆天明脸色一白，“那……那我们就去求陆尧！对，我们去求他！请他高抬贵手！”
“上次他是什么态度，你没看见吗？你觉得可能吗？”
陆天明脸色更白了，“我……我……我跟他说，把陆家拱手让给他！”
这一句说的咬牙切齿，似乎很是不甘心，舍不得。
陆成刚一嗤，对这个儿子越发失望。果然，和长子陆天照相差太远了，便是跟陆尧相比也是一万个比不上的。
“你觉得陆尧会愿意？不妨直白告诉你，如果陆尧愿意回来，凭他如今的本事，陆家根本不会有你什么事，用得着你来让？”
陆成刚难道不希望陆尧回来？他巴不得陆尧能继陆天照之后，把陆家彻底拉上一流世家的行列。然而，陆尧不在乎。或者更准确点来说，陆尧将陆家视如敝履。
砰！陆天明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样的表现，陆成刚连连摇头，若不是他儿子，他简直不想再多看一眼。果然，阿斗始终是阿斗，扶不起来的。
陆成刚满脸懊悔，叹道：“你现在只能求神拜佛，期盼姚沁瑄不会供出你吧！”
不会供出他？怎么可能！如果姚沁瑄已经没了退路，那么即便是为了争取减刑，也一定会供出同谋。
似乎是为了证实他心中猜想。秦管家急匆匆跑过来，“老爷，老爷！不好了！特调局的人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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