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就暧昧起来了。
同学们屏住呼吸，忍笑帮他们数数。
江昊每次下去，两人的脸都只隔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仿佛要亲下去，碰到嘴唇，然后胳膊又慢慢伸直，拉开距离，看得人直心痒痒。
突然的，江昊手一松力，人猛地往下跌去，距离缩短到近乎为零，江昊又一下撑起来，挑起一边的唇，歉意笑着：“失误失误。”
大家顿时更嗨了。
“亲到了吗？！”
“真的吗？我没看清啊。”
“应该没有吧，班长很淡定。”
的确，季泽的脸绷得很紧，将高冷面瘫诠释到了极致，幸亏包厢内光线不是太明亮，大家没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
刚才，嘴唇是碰到了的。软软的，蜻蜓点水一般，很轻地擦了一下。
季泽放在腿侧的手都握紧了，差点忍不住要跳起来，但这样的话太明显了。他艰难地绷着脸，躺着煎熬地等江昊做完最后几个。
还有三个，很快就结束了。
明明一个俯卧撑也就一两秒的时间，但在季泽的感觉来说，却异常的漫长。终于等到江昊站起来，他整个人都大松了口气，脱力似的瘫在地上，手脚有些发软。
江昊站着，其实也很不好受，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脖子，喉咙发干，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心里偷偷摸摸的，快甜炸了，跟吃了几大块巧克力似的。
他因为自己刚才的小动作心虚着，伸出手拉季泽起来时，眼睛都没敢看他。正好季泽也沉浸在自己偷偷换牌的不妥当行为上，没注意到对方的奇怪表情。
季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脸还在烧。
于华庚发现了，笑得贼兮兮的，现在可以确定季泽的心思了。她笑着撞了撞季泽的肩，一脸的心照不宣，调侃道：“脸很红哦。”
季泽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于华庚笑得更欢了，“去吧去吧。”
没过一会，一直关注着季泽的江昊也站了起来，跟在他后面悄悄离开了包厢。
江昊在大厅旁边的走廊看到了季泽，修长挺拔的身影，胳膊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正透过落地窗俯视着楼下的街景。
他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先去前台要了两听冰橙汁，不打开，悄悄走近季泽身旁，将冷饮贴在他脸上。
季泽被冰得一抖，转头看到江昊笑眯眯的俊脸，“要喝吗？”
季泽的神经一瞬间就绷紧了，偏又故作镇定地接过果汁，只是拿着，“谢谢……你怎么也出来了？”
“那群家伙太能闹了，我出来躲躲。”江昊故意摆出逃过一劫的表情。
季泽看着外面的景色，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江昊看着他的侧脸，暗暗捏了捏拳，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在不高兴吗……因为刚才的事。”
季泽一下想起了自己做的事，偏开视线，不知说什么好地嗫嚅着：“呃……”
江昊也知道自己刚才做得有点过火，但他撑着地板，离季泽的脸那么近的时候，仿佛大脑不受理智控制，盯着那红润温软的唇瓣，鬼使神差的就一时冲动了。只是轻轻一碰，却让他兴奋得如同中了什么大奖。
“你不高兴的话，我给你道歉……”江昊皱着眉，心里有点发苦，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我并不后悔这么做。”
后面的话声音太小了，季泽没听清，但说到道歉他本就心虚，立即摇头，“不用，我没有不高兴。”
正耷拉着肩颓废的江昊顿时眼睛一亮，抬头盯着他，“你没有不高兴？”
“……嗯。”倒不如说是有种做了坏事的愧疚，自己占对方便宜了。一般这种事，一男一女才是他们希望的吧。
季泽心想。对方还专门为这件事出来道歉，想来是多么体贴的一个人，之前自己都看错他了。再联想两个月来他对自己的照顾，季泽更觉得，如果自己不是同性恋的话，拥有男生之间这样真挚的友谊，真是非常值得珍惜。
可惜了。
季泽轻叹了口气，拉开易拉罐的铁环，仰头喝了一口，微凉入喉，即便不是冰啤，也非常痛快。
“怎么了？”江昊关心道。
季泽摇头，“没事。”
同时寻思着，再这么聊下去有点危险，尽快换个话题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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