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卉卉眼神不善,明显意有所指,明里暗里对令漪的那件事发表自己不认同甚至嘲讽的观点。
母亲手指敲着她的座椅:“凡事还是留个心眼,这次的事情我不想怪你,你自己也要好好反思一下。”
“嗯。”她已然懒得反驳。
令漪听完冉卉卉的致辞后,心凉了半截,眼神紧盯着屏幕前明媚的笑脸,良久后只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披着外套从后台悄悄离开。
陆宇森由于白天没在课上补觉,坐在后台的台阶上撑着手肘,不是为了等令漪,他在这里昏昏欲睡也不是没可能。
“小仙女。”陆宇森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他不好意思地看着令漪。
傍晚的风太大,温度也不高,但陆宇森觉着自己的体质也不至于这样就感冒了吧。
“别这么叫我,我有名字,令漪,你不是知道么?”
女孩儿的眼尾上翘,很容易让人沉沦的角度。
“你在主动告诉我......你的名字?”陆宇森不要脸地按照他的想法解释着。
令漪无奈地扶着额头:“你这个人,真的,脸皮挺厚的。”
一句话的事,令漪偏偏一顿一顿来陈述,足以表明她内心挣扎要不要说出这句话。
想着陆宇森脸皮厚,她也就没顾忌了。
“今天,谢谢你啊。”令漪撩拨着长发,低声说:“你说的那些话我站在舞台上听到了。”
陆宇森难得正经一回,女孩儿的真诚他感受得到,只是令漪或许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厚脸皮只用在她面前。
“小意思,小爷我那也是路过不平。”
令漪的身高也不矮,但在陆宇森身前,一下子显得小鸟依人了起来。
她颇有些无语,自己干嘛脑子一热来谢谢这位祖宗呐。
见令漪没说话,陆宇森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所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想好怎么谢我了没,小仙女。”
一下子,犯了令漪说他“脸皮厚”和“不要叫小仙女”两种忌讳。
令漪:“......”
令漪没方向地朝前走,陆宇森自然也跟着她,看的出来,令漪心情不好,沮丧和委屈都写在她灵动的眼睛里,骗不过任何人。
她无意间走到的地方是一座小公园,彼时大爷大妈下来散步锻炼的不少,推着婴儿车的妈妈们也聚集在一起交流经验。
周遭很热闹,但陆宇森这次没继续自己的厚脸皮劲儿,他抬头看远处的夕阳和晚霞,融于城市最惬意的时刻,也是为了尽力给令漪一个独立安静的思考空间。
“你看,那只鸟,它是不是很可怜?”令漪拽着外套宽大的袖子,若有所思。
那应该是只鹦鹉,颜色很好看,却被束缚在遛弯儿大爷的鸟笼里,一眨不眨地往他们这边看。
陆宇森隐隐揣摩出了女孩儿的意思,反问道:“那你呢,觉得又被什么束缚着?”
“我......我吗?”令漪苦笑了一下,盯着脚尖没说话。
“人活在世上,就一定会有束缚,谁也不可能完全自由,但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被束缚着又怎么样呢?”
陆宇森的话里细细想来很有哲理,令漪被他逗乐:“没想到你这脑子还能有这么深刻的觉悟。”
得,他错了。
小仙女不仅是外表清冷不易接近,连嘴也很毒。
令漪干脆敞开了心扉,问他:“你觉得我芭蕾舞跳的怎么样?我想听实话。”
陆宇森本来就是个爱讲大实话的人,再加上他看过令漪舞蹈室和舞台上的表现,脱口而出道:“挺好的,很有吸引力,我很喜欢。”
“既然被你说的那么好,那我今天为什么会输?”
令漪的一个问题顿时把陆宇森问的哑口无言。
“你......”陆宇森以为令漪还在为比赛的结果而伤心,手足无措地安慰道:“你别太难过啊,比赛嘛,总是有输有赢,看开一点,总有下次机会的。还有运气也很重要的。”
话痨陆宇森安慰起人来,反倒把那些鸡汤文学里的句子全都搬出来了,讲的他都有点儿口干舌燥。
令漪对陆宇森“鸡汤式安慰人”表示很佩服,这口才不去巡演当个什么励志演讲人都可惜了。
“不是,我不是为了比赛难过,现在我的心态已经很平和了。”她小脸一皱,陆宇森也不自觉地侧目。
“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你一开始没穿芭蕾的鞋的原因吧。”陆宇森问的很谨慎:“所以......比赛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愿意和我说就和说,不愿意也没关系的。”
今天的森森也在善解人意呢:)
令漪抿着下唇,压低了声线:“我芭蕾舞鞋的带子被人恶意剪断了。”、
她刻意咬重了“恶意”两个字,可脸上丝毫没有为这件事展露出情绪。
这样的令漪肯定是超乎了陆宇森的想象的,她有多爱芭蕾舞,那些汗水、舞蹈室的日夜都记录的一清二楚,绝对不是空头支票和一时口号。
陆宇森本来想问是谁干的,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谁,令漪都没去追究。她不是软弱、甚至憋屈自己,而是纯粹不想和阴沟里的人计较。
清高孤傲,也是秉承了她的性子和一贯行事风格。
令漪从长椅上起身,眼神追逐着夕阳移动的光圈,照耀在她身上的光芒,闪着不真实的光彩。
“都不重要啦,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芭蕾舞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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