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被世俗、身份所役,却连半分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不是皇帝,他和顾放之间的事会简单许多吧!
远在南疆的顾放猛的打了个喷嚏,动静儿实在太大,惹得床上的江陵都忍不住转头看他。
“肯定是有人想我了!”顾放揉揉鼻子道。
江陵很想翻个白眼:“你那是着凉了。”
“不能吧,这马上就要入夏了。”顾放嘴上这么说,还是默默地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唔~”,身上一重,一个不知名物品搭在了自己脸上。
顾放扯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江陵的被子。
这是什么意思?
“地上凉,这个被子厚一些,把你那个给我。”江陵穿着白色的里衣坐在床上道。
顾放咧嘴,一边开心一边把自己那床薄一些的被子卷起来递到床上去:“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坏嘛!”
江陵一愣,没有说话。只是扯着薄被盖好,翻个身背对顾放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没有跟燕王打招呼,江陵便带着顾放和一小队飞云骑去西城查探情况。
城内的乱象,早在他们进城时便见识过,尸体横呈街头,屋宇倾塌,哭喊声不绝于耳。而今天却截然不同。
他们穿着巫师服装,只在左手腕处系上红绳怕万一被发现也好分清敌我。
街道上除了偶尔出现几队似在巡逻的叛军以外,竟然异常干净,此“干净”并非指表面的干净整洁,而是没有任何除了叛军以外的人出入,上一次见到的尸横遍野的场面,现在也尽数消失。
至于他们把那些尸体都弄到了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在城内转了一圈,两人心中疑窦丛生,却并没有相互交流。
傍晚回到北城,江陵便被燕王叫走了。
顾放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闭眼假寐,心中却在梳理南疆的现状 和疑点。
首先,是那些尸体,如果说是烧了,那么北城这边必然能看见;如果是埋了,那可是一个相当大的工程,况且今天他们在城内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埋尸体的地方。
所以,那些尸体都哪儿去了?
还有一个可疑的地方,他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这次城里的叛军显然比上次多了不少。
晚上等江陵回来,他要好好问问,看究竟是不是只有自己察觉到了。
君廷昭见江陵进来便将一封信交给他:“你义父的来信。”
“义父”两个字咬着音非常刻意,像是故意在提醒他。
江陵接过信,甚至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当着他的面打开,却发现封着的火漆已经开了。
江陵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既然义父把信送到了君廷昭这里,想必自然死不怕他看的了,甚至可以说是故意给他看的。
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避的了。
当着君廷昭的面,江陵把信展开。
“南疆之事,勿要插手,一切听从燕王安排,谨记。”
燕王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出声:“江副总司看明白了?”
“王爷说笑了,下官又不是目不识丁。”江陵边说边走到烛台边,提起灯罩将信化为灰烬。
本欲拿柳太尉压这个嚣张的小子一头,却没想到这人竟还是如此傲慢无礼。
“南疆的这些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顾放,我要他活生生地回到皇城。”江陵扣上灯罩,转头看着君廷昭。
燕王目光一变:“不行,他的命本王必须留下。”
“我要是说不呢?”江陵神色平平。
“信上那句要你一切听从本王安排的话,你不会没看见吧!”君廷昭说。
“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个不行。即便是义父的命令,也一样。”江陵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你……”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下官告辞。”不待君廷昭再说什么,江陵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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