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嗯, 提前和国内的朋友交待清楚后事。否则万一我在这里出了意外, 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励如桑解释, 记起自己丢失证件一事, 又低头给郝瀚发消息。
“你现在还觉得有必要?”
他语气不太对劲,励如桑闻言复抬头。
赵也白乌沉的眼深谙幽邃。
励如桑福至心灵,后知后察他的话外音, 唇角含了笑:“哦,对,现在也可以就近交待给你。”
说话间,感觉到后背的伤又隐隐作痛,她坐进座椅里。
赵也白见状卡住原本要讲的话, 瞬间皱眉:“还非常疼?”
“没到‘非常’的地步——”
赵也白忽然欺身上前, 励如桑尾音来不及收,身体条件反射往后仰一些。
下一秒她发现,他只是越过她去拿起那瓶跌打酒。
“喝两口。”赵也白拧开瓶盖, 似乎丝毫未察觉她的避让。
励如桑重新坐直身子:“可以内服?”
这跌打酒应该是自制,瓶身没有任何标签, 那天老板娘给她的时候,只说外用。
“可以。”赵也白语气肯定,又补充,“我喝过。”
励如桑闻弦而知雅意, 立刻揣测:“这跌打酒是你的?”
赵也白似笑非笑:“我说是的话, 你是不是能喝了?”
口感自然不是太好, 他既然说两口, 励如桑便不多喝第三口。
赵也白周到地将她的矿泉水拧好盖子准备着,第一时间交换了两人手中的矿泉水和跌打酒。
励如桑用矿泉水冲淡嘴里跌打酒的味道,又吃了点小黄鱼干,问:“为什么不有诚意点亲自送来?”
赵也白刚把跌打酒放回她的包里:“你不是防备我?我送过去,你可能当着我的面收下,转头就扔进垃圾桶。”
励如桑懒懒自鼻间溢出笑,似前言不搭后语:“部队里的生活不是应该严谨严肃?”
赵也白挑起一边的眉:“我不严谨严肃?”
“你现在严谨严肃?”
“你如果希望我严谨严肃,也不是不可以。”
“那倒不必刻意。”自然的状态是最好的,就像她现在始终舒展着眉眼,发自内心地舒坦。
清县那段回忆干净又美好,重逢故人带来的喜悦不免让她身心放松,以致于明明没有要紧事便不想在电话里和郝瀚多费唇舌才是她平日的真实状态,却愿意和赵也白毫无实际意义地来回打这丁点硝烟也没有的机锋。
励如桑不禁再度上上下下端详他:“你比以前开朗许多。”
赵也白微微歪头:“我以前是有多不开朗?”
考虑两秒,励如桑到底嘴下留情了:“还行。”
也是时间让过往于无形中带了滤镜。
而眼下暂时没了危机和紧迫,越和他接触,越能想起一些事情。
的确,就他原本的性格而言,并非和开朗不挨边,但那是她后来和他相处久了才发现的,最初他留给她的印象,就是有点自闭。
不仅如此,还有点懦弱、有点敏感、有点患得患失。
正如他自己所言,那场天灾带给他的影响太大了。
赵也白心里清楚自己的变化,所以未再追问,转口关心她这些年的情况。
“过得还行。”励如桑没多聊,也没什么内容可聊的。
赵也白有什么说什么:“你和我想象得一样,还是和文物、古董打交道。”
励如桑觉得有意思:“什么叫和你想象得一样?”
赵也白直言:“想起你的时候,猜过你如今会干哪一行。”
“没有让你意外,真是可惜。”励如桑一直认为自己挺按部就班的。
“哪来可惜?”赵也白抱臂而立,微微歪头,“你不干这行,才是可惜。”
“夸我?”
“很不明显吗?”
“前两天怎么没发现你嘴挺甜的?和小六的哥哥有的一比。”励如桑稍抬下巴。明明对她现今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他信口就夸?
“抬举我了。”较于之前,赵也白此时的调侃嘲讽满满,笑意也没达眼底,丝毫不遮掩他的不满。
励如桑摊手:“行,我的错,不该把你和小六她哥哥相提并论。起码你不像他让我感觉油腻。”
“你可以去掉‘起码’那句话。”赵也白非常直接。
励如桑忍俊不禁。
她现在面对他总不自觉记起曾经的小胖子,并且依旧很难重叠在一起。强行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当作一个人,她有点精分。
赵也白高挑眉,似询问她笑什么。
励如桑敛了敛表情,没做解释,只问:“我差不多了,你呢?要不要继续走?”
赵也白看看时间,点头。
车子重启行进前,励如桑和赵也白商量定过会儿他休息,换她来开车,然而她在副驾驶座里睡着后再醒来,天都亮了。
车子是停下来的,她的座椅不知何时被调低,身上盖着件他的衣服。
外面天光太亮,她捂了会儿眼睛适应,转头看向驾驶座。未见他踪影,她扶着腰坐起来,从她自己手边的窗户望出去。
无垠的大海和蔚蓝的天空连在一起。
励如桑打开车门下车,离开车厢内的冷气。
因为时间还挺早,外面的温度算比较舒服,海风拂面带来的咸湿夹带些许凉意。
走近公路围起的小高台,励如桑抬起双臂舒展懒腰,来泰多日,头一回生出度假的感觉。
现在也确实因为意外而偏离成度假了。昨晚的拍卖会她没能参加,此行的目的没能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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