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想起来了。怎么会忘了呢。都是一时太高兴的缘故。
是这样啊。
“对不起,初代大人,我忘记了。”我站起身,明知没有必要,还是习惯性地拍了拍下摆上的灰尘,“久等了,我这就来。”
初代神色纠结,视线在我们之间流转,最后对鼬点点头,说他去那边等我们。
鼬也站起身。现在他已经比我高大半头啦。可惜他长身体的时候就被疾病折磨,否则应该还会更高些。不过,健康就好。我忍不住比划一下我们之间的身高差,却被他抓住手腕。
“为什么?”他问,“夏月,为什么要这么做?”
声音有些轻,飘忽着,如同不忍将什么惊动。
“我……大家都活下来了,不是很好吗?”我笑说。
他执拗地看着我。嘴唇似乎在颤抖。
“为什么。”
“哎呀,有什么‘为什么’的……”
“夏月!!”
从来没听过他这么高声地斥责过谁。我都愣住了,周围其他人也都愣了。佐助走过来,站在我旁边,带着维护之意,不满道:“鼬,你就不能好好跟夏月说话吗。”
“让开,佐助。”他看也没看弟弟,脸色冷得可怕,也苍白得可怕。
“喂,鼬,到底怎么了?”佐助不肯退让。
“……算了,佐助。”我拍了拍少年的脊背,他也已经长大了,真是让人欣慰。
“鼬,你想要什么答案?”我问。
“夏月,为什么这样做?”他闭上眼。我以为下一秒自己会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其中会有形似手里剑的黑色图案漂浮旋转,看破一切伪装。但没有。当他重新睁开眼时,眼睛还是一片漆黑,压抑如风暴前的天空,甚至隐隐有些……
隐隐有些什么?那是什么情绪,我又不太看得懂了。
“因为,我想要你活着。”看不懂他也没有关系,我只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就好。我们向来是这样相处的。我随手抹了把脸,手下一片干涩,没有一滴泪水。既然如此,我就仍然以微笑面对他。
“鼬,我要你活着,堂堂正正回到木叶。”
“我知道你给自己选择了什么结局,可是,我还是更喜欢有你活着的结局。”
“佐助,你怎么说?”我偏过头去,寻找同盟,“鼬想用自己的死成全你的‘功劳’,你想不想要?”
少年条件反射式的一个激灵,说当然不要。
“夏月……就为了这个原因?”鼬竟然都睁大了眼睛,好似无法理解,喃喃说,“你不必如此的。”
这个“不必”瞬间击中了我心中最深的痛处。他曾将利刃送入我的心脏。多年过去,真实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胸口的伤疤,但有些冰冷始终停留在那里,每当想起时它们就蔓延开。有时候我会觉得心脏冰冷空旷,每次心跳都只不过是冷风回荡。
一直以来,我得到的为什么总是“不必”呢?
不必担心。
不必了解真相。
不必为他承担的悲苦而担忧。
我时常感到,甚至连爱恨也都不必,因为爱也好恨也好,都跟他不相关。
跟谁相关呢?我的感受,跟这个世界上的谁会相关?
没有谁真正在乎。其实,也确实不必在乎。
“不必……”
不是早就明白了吗?为什么这一刻还是觉得很委屈。但委屈是无用的,谁会在乎?
还是笑吧。能对他笑的时候,就笑笑吧。
“我必须这样做。”我告诉他,“就像你有你的选择一样,我也有自己的决意。”
他脸色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更加衬托出眼眸的漆黑,如沉沉夜色。我是眷恋着这片夜色的,即便如此遥远。
“鼬,我一直都很理解你的选择,而且我愿意听你的。你不要我加入暗部,我就不去;你不让我多听家族会议,我就不听。你要执行命令杀了我,你选择让佐助活下来,可以,都可以,我都理解。”
你看,我很讲道理。
“你什么都不说,我就自己一点点追查。你想要一个人承担,我也愿意帮你。”
“你从来没有留给我什么,人生中并没有为我预留一个地方。你没有选择过我。但我接受。你就是这样的人,有自己要做的事。”
“但我不接受死亡。你怎么能一个人决定去死?”
唯有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的。
他选择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去,眼睛留给弟弟,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给我。这样的结局……其实我也早有心理准备了。
“只有这个选择我绝对不接受。”
明明在跟他讲道理,声音却莫名有些颤抖。
“你怎么能、怎么能……”
他抱住我。
发生了什么?我觉得很茫然。想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却因为他抱得太紧而无法做到。
原来……宇智波鼬也会这样拼命地拥抱谁吗。他不是温和、克制、隐忍的人吗?好奇怪。分明是遥遥相望的夜色,是越飞越远的乌鸦的背影。我从不知道他可以这么用力地拥抱谁。
现在知道了。
我听见他的脉搏,那是来自心脏有力的收缩跳动;血液在皮肤下安稳流动,维持着躯体的机能。他活下来了,如我所愿。我还有什么可求的?
如果这个拥抱是一种无言的感伤,那……
“……算了吧。”我平静下来,轻轻回抱他,“这样就够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初代目大人?
——那个宇智波的女孩子……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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