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来店铺里寻麻烦的商贾,可以置疑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不是那位安探花,但绝不敢置疑眼前这位普安郡王是假的。
久居临安城的人俱都清楚的很,当今官家无嗣,普安郡王与恩平郡王自幼被蓄养于宫中,在朝臣与百姓们看来,这二人都被视为大怂未来的储君。而且临安的百姓对这位普安郡王也不陌生,许多人更是见过的,更不要说那边还停着代表郡王身份的车辇。
亲眼见得普安郡王与安维轩谈笑风声,这几人岂能不相信方才韩掌柜之言。
正与赵瑗交谈间,只见方才那几个来寻事的商贾从自家店铺行了出来,安维轩礼貌性的拱了拱手:“几位慢走,恕安某不能远送了!”
几人当然不敢再有造次之举,皆抬手向安维轩还了礼。至于赵瑗,几人直接忽略过去,虽然赵瑗贵为郡王,但与这几人一不相识二无交情,再说宋代又没有见人便拜便硊的习惯,哪怕是遇到了身份高的人。
然而几人却未远去,在不远处打量店铺前的琉璃招牌、琉璃灯笼一干琉璃器物。
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几人家中世代都是以经营琉璃为业,俱都知晓琉璃特性的,在内行人看来制作琉璃既不稀奇也不神秘,但能制出如眼前这般品质的琉璃便是说成奇迹也不为过了。
产自华夏的琉璃虽色泽多变、绚丽多彩,但不耐热、易碎是最大的通病,更制不出品质高到无色纯净如水晶一般的透明琉璃。
然而,安维轩店铺里出售的琉璃不仅多姿多彩造型别致,更没有大宋所出琉璃的诸多弊病,品质更是几近令人无法挑剔,且不提做工,在炼制琉璃的上,绝对有自家独到的配方与工序。
若安维轩只是个普通人,这几个人或许会动歪点子不惜使些手段,想方设法弄到琉璃炼制的配方,但安维轩的身份高贵,不止是探花郎更是驸马爷,这几人若想使些不上台面的小手段,那才是嫌自己的命长了!
惊叹过后,几人不得不开始认清现实,且不说方才自己一行人得罪了安维轩,便是想起了方才安维轩说的那句:自己这些人一味的抱残守缺,怕是真要被淘汰掉了。
……
在店铺里打量了一番,又选了几件称心的琉璃器,赵瑗与安维轩在后宅吃茶小坐,爱不释手的摩挲着手里的琉璃器,又叹道:“本王今才知道驸马的才干堪比春秋时的陶朱公,更感觉之前驸马在礼部任职实是屈才了,去三使司任职才是材尽其用!”
安维轩不禁苦笑:“依臣这身份,怕是再难与朝廷效力了。”
听安维轩言,赵瑗摆手道:“放至本朝靖康年间以前,驸马为官或许还要受到些限制,现下许多宗室己经可以为官了,只是在某些中枢位置上有所限制,但不管是户部还是三使司,皆不在中枢之限,驸马还是可以继续为朝廷效力的。”
“臣谢过郡王好意。”安维轩摇头道:“臣现下只想做个富家翁,不想再多问政事了!”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未理会安维轩,赵瑗只是吟道,转而向安维轩问道:“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这首破阵子是驸马在绍兴十七年秋于平江府府试时所作,怎才不过三年,受些小小挫折便心灰意冷的消沉了?”
对于赵瑗的发问,安维轩只是一声长叹,继尔说道:“前朝韦义博有诗云‘丈夫当为国,破敌如摧山。何必事州府,坐使鬓毛斑。’臣年少时深以为然,只是自入朝为官以来所见所闻,又想起那冤死于风波亭岳少保,臣这一腔的热血,早己经温度尽失……”
提及岳少保,赵瑗亦是沉默。
虽自幼被养于宫中,但赵桓一直希望生出儿子来,所以赵瑗一直到长大出宫,连养子的名份都没有,只是当做闲散郡王来养,自然也没有受过储君的帝学教育,接触到政事也少,但这不妨碍赵瑗对朝中事务有自己的见解。
安维轩说的不多,但却隐晦,如何不令赵瑗沉默。赵瑗连个太子的名份都没有,如何能给安维轩满意的答复,不沉默又当如何。
半响后,赵瑗打破了平静:“近来听闻,有御史要弹劾与你。”
“弹劾与我?”安维轩愕然,不解道:“近来臣没了实职,只在家中忙活自己的生意,自忖本分守法,如何引来御史的弹劾?”
见安维轩一脸的茫然,赵瑗话音里带着些许股戏谑的味道,说道:“听说驸马近来又纳了妾,而且还是驸马曾相助过,曾敲过登闻鼓的那位黄小娘子!”
“郡王是如何得知的?”安维轩有些愕然,自忖纳妾这事做得很是隐蔽了,居然还是有人知道。
身为郡王,赵瑗为了不破坏自己的形像,忍的很是辛苦,极力端着面孔说道:“驸马将那黄小娘子家的大门都封死了,并做自己前宅的倒座房……”
自己把这茬儿忘了!
赵瑗看着安维轩,心道你这不止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更有监守自盗的嫌疑了,而且还是有意无意的照着高百之甚至是秦桧一|党人的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耳光,甚至还带有些挑衅的味道。
这些时日一门心思的只扑在熬香皂、制琉璃与做生意上,没太在意别的事情,安维轩更没想到,自己纳妾有意无意的敲了秦党一棍。今日这四个差伇来店里搅闹,显然与秦党或是那高衙内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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