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襄阳自己小有身家,好歹算是个土豪,来到临安不想却成了土鳖般的存在。
这是蒋东策此行临安最大的感受。
开戏前,这位安驸马与那两位衙内谈论的不是朝廷大事,便是杂野趣闻,他蒋东策既未听过也未见过更插不上嘴,只能陪着笑脸;开戏后,舞台上伶人演绎的戏剧,教蒋东策又开了一番眼界,只忍不住的赞叹,更有不虚此行之感。
更教这位蒋员外吃惊的是,每当换幕时这些看官与伶人的打赏,金银珠宝钱财绸帛,动辄十几、几十贯,据听说还有一次打赏上百贯的,手笔大的实在是吓人。
话说自己这一趟来临安,连碱带运费约摸也就能赚个四、五百贯,与戏园子里这些看客们的手笔相比,简直如同破落户般的存在。
此情此景,令这位蒋员外心中立时很是感慨,当初不知哪位好事者编的顺口溜说的颇有些道理:不来临安,不知道自己官小;不来临安,不知道自己钱少,不来临安,不知道自己肾不好。
以阶级来划分,蒋员外也算得是地主阶级或是资产阶级,奈何安维轩带他来的这个地方,都是大地主阶级或是大资产阶级消费的地方……
……
一个多时辰后,戏曲落幕。
“咦,今日怎不见一众娘子来落幕致谢呐……”
一出倩女幽魂散场,却不见伶人到前台来致谢,张子仁很是奇怪的说道。
“见过探花郎!”
“奴家见过驸马爷!”
“驸马爷吉祥!”
……
就在张子仁话音刚刚落下,只见得包厢房门忽被推开,一众未曾卸妆的伶人鱼贯而入,一翻礼拜,团花锦簇莺歌燕语的只教人心旌神驰。
看着安维轩,刘伯震半是羡慕半是嫉妒的说道:“还是驸马爷面子大,我等是又送花蓝又送金帛,小娘子们爱睬不睬的,知是驸马爷来了,便全都寻来了。”
“人与人的待遇,差距怎是恁的大呐!”张子仁也是叹道。
见得今日这般场面,安维轩很是愕然的说道:“姑娘们寻我有事?”
领头的是红菱,红菱是莫小妾当初买下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得是安家的家奴,关系更加亲近了一些。
只见红菱说道:“驸马爷便不是可怜我等,也要为自家的戏院子着想,现在四下都是盗演咱家戏的,长此以往,谁还来咱家看戏!”
紧接着,绿浓小娘子也说道:“驸马爷,那些戏班子盗演咱家的戏也倒罢了,还盗用咱家班子的名号,连妾身等人的名号也被冒用,更被人胡乱的糟蹋名号,实在是气煞人了。”
绿浓小娘子说到这里时,红菱的眼圈红了起来。
“盗用名号?”安维轩挑眉。
这时,只见一众伶人们朝两边散开,赵妈妈行了过来:“冒用女儿们的名字倒也罢了,这些浪蹄子还借着女儿们的名字去勾三搭四的,四下卖|身子行苟且之事,败坏咱家女儿们的清誉。”
赵妈妈说话时,红菱小娘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有这等事?”安维轩冷着脸问道。
听得红菱哭出声来,赵妈妈吩咐道:“绿浓、红莓,带着她们先下去。”
“发生了这么多事,贤弟竟然不知?”旁边的刘伯震看着安维轩,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驸马爷甩手掌柜做习惯了,只知道妈妈我每月按时送些分红过去,从不过问戏园子里的事!”不等安维轩说话,赵妈妈冷着脸,语气很是嘲讽的说道。
被赵妈妈嘲讽了一通,安维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就在上个月,有个从淮南东路来的王姓商贾途经临安,有朋友招待,此人在吃酒之后,说他曾僄过红透临安城的红菱小娘子,又说了一通不堪描述的话语,起初是没人相信的,只是此人赌咒发誓的说事情属实,消息传出后在临安城里引来轩然大|波。
话说红菱小娘子自入行成名后,卖点便是不食烟火的清倌人,正因为凭着这股子高不可攀的气质,才被一众戏迷视为冰清玉洁般的存在,如何能信这王姓商贾的话。
大家都是文明人,又有生意往来自不能撕破面皮,只好带那人来戏园子看戏,真相也便随之大白,原是有人冒充剧团冒充红菱小娘子在淮南东路演出。
说完缘由,刘伯震又说道:“据各地传来的消息,两浙东西两路冒充你家戏班子的不下于五、六个,淮南东西两路、江南东路与福建、广东各路,皆有冒充你家戏班子的。”
赵妈妈依旧冷着脸:“驸马爷是戏园子的大股东,戏园里的伶人们就相当于你驸马爷的女儿,自家女儿被人欺侮,你这当东家的总不能坐视不管罢?”
显然,赵妈妈对安维轩与戏园子一向不闻不问的态度很是不满。
那边的张子仁见状,与安维轩开解道:“赵妈妈,这也怪不得安贤弟,安贤弟身为驸马,现下一言一行都干系到天家的颜面,实不好过问太多的事情。”
面对冷着脸的赵妈妈,还有那一众小娘子,又涉及到自家的利益,安维轩表态道:“赵妈妈且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
出了戏园子,张子仁与刘伯震二人要拉安维轩去吃霄夜,安维轩心中明白得很,这二人就是想借着自己的名头,带着戏园子里的姑娘们出去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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