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是件苦差事,早朝时间在卯时(早五点),寅时(早三点)官员们就要起床准备工作。
因为起床时间太早,免不得有人会误了上朝的时辰。在唐代如果有官员无故迟到,多则扣一季少则扣一月的俸禄,若情节严重连续迟到的,惹得龙颜大怒,还会扔到大牢里改造一年。
纵观历代王朝,为官者,最幸福莫过于宋朝,有大臣上朝迟到,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的溜进班位,与后世学生上课迟到一般,皇帝也会装作看不到。有大臣迟到被御史参劾告状,皇帝一般也不会处理,除非某位大臣经常旷工迟到,皇帝才会罚他闭门思过。
与唐朝相比,宋代对文官可谓优容有加。
绍兴二十年八月初一的早朝会,在一众吃瓜群众的盼望中姗姗而至。
寅时,御街两旁的酒肆里依旧灯火通明,更不时传来调笑耍乐声,彻夜饮宴的酒客未曾散去依旧处于狂|欢之中。
而此时,诸多有资格上朝的臣子们或骑驴或乘轿子向会宁门聚集而来。
和宁门外御街两旁设有待漏院与待班阁,专供执宰早朝前休息等候。
有资格进入的大佬们己经进入休息,没资格的官员则是教长随从附近小贩那里叫来早点吃食,一边填饱肚子一边向北面张望。
原因无它,一连等了数日的瓜,想来今日该有个了结。
眼看太阳快出来了,上朝的时辰也快到了,一众官员们在赞礼官的指挥下于和宁门外列队登记,执宰们也从待班阁与待漏院鱼贯而出。
这时候,安维轩才带着长随稍眯眯的、施施然的出现在和宁门外,不管不顾的直接站在了勋贵的班位里。
勋贵的班位里,安维轩的位置排的很是靠后,毕竟历代王朝都有一大帮子的皇亲国戚,不管是皇族还是外戚,封王封爵的不在少数,这些人也构成了一个团体。
皇族里排队靠前的有普安郡王赵瑗、恩平郡王赵璩,还有管理皇族的大宗正等人。外戚中做为代表人物的是韦太后的季弟被封为平乐郡王的韦渊。除了皇帝国戚外,还有以功勋得爵的张俊、韩世忠等人,当然这些退休人员是不用上朝的。
当安维轩立在勋贵队列里的时候,一众勋贵们俱都看了眼安维轩,一是觉的新鲜,二来这些人也知道前几日发生的事。
秦桧独揽朝政,所谓的朝会以礼节性|事项居多,大抵只是走个形式而己,基本没有决议政事的功能。
所以本日也不例外,执宰与通政银台官在丹陛上像征性的奏了几件事,龙椅上的赵构应了几声“知道了”或是“照例”。
朝堂上很平静,百官面上的表情也很平静,但在一切平静的下面则是不平静,所有人都清楚的很,常例事奏完之后,就到了礼部与那位安驸马开撕的时刻。
待一干例行事务奏完之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有御史不负众望,走出班列。与此同时,安维轩也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话说这些年自秦桧为相以来,朝中臣子大抵都是其的党羽,持异见者要么发配边远,要么致仕归家,都被赶出了朝堂,整个朝堂成了秦桧的一言堂。
眼下的朝堂如同死水一般,根本听不到任何或是反对或是争论的声响。然而自安维轩入朝为官里以来,总是能弄出些大大小小不同寻常的动静,使得平淡的朝廷上多多少少出现了些调剂枯燥生活的味道与色彩。
众目睽睽之下,只听那御史奏道:“陛下,臣听闻传言,驸马在上月二十六,有损毁礼部官衙公物之举,臣不知这传言是为真伪,须请驸马当面自辩。若无此事,当还驸马一个公道;若有此事,当予以惩处,以儆效尤。”
御史有风闻奏事之责,听到了事情不上奏就是失职。哪怕是奏错了也不会被怪罪,毕竟御史是风宪官,职责所在而己。
正因为御史是风宪官,有不被法律追究的豁免权,所以哪怕是道听途说得来的小道消息,也能当做真事一般的奏上去。
譬如,后世笔记中有载的欧阳修喜欢自己侄女了;朱熹不孝老母。朱熹在台州跟唐仲友争风吃醋,诬陷严蕊与唐仲友。朱熹迷上小寡妇、扒儿媳妇灰等等一些黑材料,大抵都是这些风闻奏事的御史们搞出来的。
当然,秦桧控制了做为朝廷喉簧的台谏,这些御史们自然要讨秦氏党羽的好,不等周执羔告状,这些人先打起第一波冲锋。
眼下的大宋,只有安维轩这么一个货真价实的驸马,赵构听闻这御史上奏,目光四下扫视,只问道:“驸马可曾来了?”
“臣在!”安维轩忙出列应道。
安维轩竟然在朝堂上,赵构意外之余更感觉事情有些不大寻常,但还是平静的垂询道:“有御史参劾你损毁官衙器物,可有此事?”
“这位御史大人竟喜好作姑婆之状,打听姑婆之语。”安维轩作礼,口中说道:“臣在礼部办事,不过是走路不小心撞了门板一下,那礼部的门板想来年久被蚁虫蛀食的腐朽很不结实,便当场碎裂开了。”
“一派胡言!”
听得安维轩辩解的云淡风轻,突然只听有人怒喝道。
听得有人斥喝,所有人的目光投了过去,立时认了出来这说话的是礼部知识产权司郎中丁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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