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老大人,自明日起交割岁币以后,您做为正使是要全程都在对岸金境临管督查的!”
听得安维轩吩咐,那任岁币副使的陈成在旁提点道,随后又与那来报信的小吏吩咐道:“你去将天长知县庄大人请来见侍郎老大人,并教他征发劳役民夫,明日随侍郎老大人去对岸交割岁币。”
本朝初年,盱眙隶属楚州,太祖年间改属泗州。建炎三年六月,县升为军,隶淮南东路,次年九月废军为县,属濠州,绍兴二年复属泗州,绍兴十二年正月,升天长县为天长军,盱眙为其属县。五月废天长军,复升盱眙县为军,隶淮南东路,盱眙军辖天长、招信两县。
天长县是为盱眙军的附廓县,每岁交割岁币所使用的劳役,都是从天长县征发来的。
……
负责看守盱眙库的差伇兵丁在验证安维轩等人的身份无误后,管库、度支与库吏等人陪着安维轩一众人进了存放银两与绢帛的仓库验检。
安维轩拿起一锭官银,看了看成色又掂量过份量:“这是我大宋的官银,五十两一个那种?”
“侍郎老大人好眼力,这俱是我大宋的官银,上头还刻着字迹,份量成色俱是极好。”那陈成忙应道,接着又说:“那边的绢帛也俱是精挑细选过,没有瑕疵的。”
走过去,安维轩又将绢帛打量了一番,“中规中矩罢了。”
那陈成忙说道:“侍郎老大人有所不知,这银子的份量成色没有做假掺假的余地,但这绢帛在品质上差别可就大了,所以朝廷只求中规中矩,若金人只要那等上品,我大宋又哪里寻得出如此多的上品绢帛。”
显然,这陈通判说的很有有理。
看着眼前的银两与绢帛,那知天长县的庄知县大倒苦水:“侍郎老大人,这些银两成色极好,绢帛品质亦是上佳,可金人屡屡拒收难为我等,下官带人携这些银两绢帛渡过淮河,又被金人拒收带将回来,反反复复,其间辛苦实是令人辛酸。”
“你二人受委屈了。”拍了拍那张知县的肩膀,安维轩安慰道。
这时,那管库指着堆放在一旁的银帛,说道:“侍郎老大人,这边的绢帛是年前金人拣退的银绢,这边是还未曾运过去的。”
安维轩点了点头。
那管库指着库中未曾动过的银帛,与跟进来的度支、库吏,说道:“明日清点这边的银帛,搬去对岸……”
“慢着!”安维轩摆手,指着那被金人退回来的银绢,“明日将这些送这河去!”
那庄知县听言,忙说道:“侍郎老大人,这些都是金人捡退下来的!”
做为岁币副使的盱眙通判陈成也是神情一震,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确定安维轩是这般说的无疑之后,也忙阻拦道:“是啊,侍郎老大人,这些都是金人捡退下来的。”
那管库职位低微,不敢做声,但不代表赞同,很是诧异的看着安维轩,实在想不通这位年纪轻轻就穿着一袭紫袍子的侍郎大人,怎么会是这么一种操作。此人莫不是历练的太少,痴狂病发作了?
对二人的劝阻,安维轩不以为意:“安某说是这些便是这些。”
见安维轩不改变主意,那庄知县只叫苦道:“侍郎老大人,金人难为我等,我等己是苦不堪言,侍郎老大人又何故再折腾我等?”
听这庄知县叫苦,安维轩反问道:“庄大人今岁贵庚?”
正在谈论交割岁币之事,这位侍郎大人怎问起了自己的年纪,那庄知县神情一滞,应道:“下官今岁三十有六。”
“本官今岁二十有一!”庄知县的话音落下后,安维轩报出自己的年纪。
二十一岁的侍郎,莫说是在本朝,便是放在历朝历代也是罕见到了极点。
惟有秦时十二岁被拜为上卿的甘罗;还有五岁封王、八岁拜相的南朝宋孝武帝刘骏第八子刘子鸾,依靠父亲宠爱可以相比。只是这二人的结果都不好,相传甘罗十二岁时为秦王所杀,那刘子鸾也在十岁时为兄长所杀。
安维轩不知道庄知县等人的联想如此丰富,若是知道必会吐血三升。
报过自家年纪之后,安维轩望着库中的一众人,接着说道:“安某做事自是有安某做事的道理,这也是为何安某不过双十便官居四品,一部佐贰,而汝等年近四旬还是一县父母的原因。”
听言,那盱眙军通判陈成、天长县庄知县立时无话可说,连带着一众随同的官佐也是低头不语。
这位爷根本就没打算与自己这些人讲道理,生生靠年纪职位的优势来碾压,简单而又粗|暴,在精神上更有凌|辱之意,只教众人一丝反驳的勇气也没有。
无奈,身为副使的陈成只好说道:“既然侍郎老大人这般吩咐,我等照做便是!”
……
初月二十这一日,安维轩在陈成、庄知县的陪同下,带着一干官吏差伇民夫押解着银两、绢帛渡过淮河,来到泗州。
下了船,身为岁币副使的陈成与安维轩介绍道:“侍郎老大人,前面那处青砖院墙落便是金人交币所。”
随即,陈成又一指不远处的一处木制简易板棚房,说道:“侍郎老大人,在与金人交割岁币期间,侍郎老大人与属下等人就居住于那边的棚屋,庄知县则负责押送被金人挑捡下来的银两布帛,整日来往于淮河之上宋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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