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交币所距离淮河岸不过三百多步,只是这地面的路况极是糟糕,地面坑坑洼洼不说尽是软土,稍降些雨雪便成了泥潭,根本就是无路可行。
随行而来的杂役进了棚屋,先行打理屋舍,好教安维轩等人晚间于此居住。
在前面带路的陈成接着说道:“大人,请随下官去金人岁币所交割岁币。”
昨日便得了通报,宋使今日来交割岁币,一众金人官吏己经在岁币所里等候了。
“这位是大金国的岁币正使敝牯大人,那位是大金国的币岁副使萧大人。”
进了金人的交币所,陈成与安维轩介绍道,又那两个金人介绍道:“王老大人身体有恙,不能主持交割岁币之事,故而派了我朝礼部侍郎安老大人来主持交割岁币。”
听得陈成的介绍,那金人岁币正使也不与安维轩作礼,只是望了眼副使,取笑道:“这个宋人的官儿居然是个穿紫袍子的,实在是稀罕!”
“确是稀罕!”那金人的副使也未作礼,也跟着取笑道,说完将脸一板,厉声道:“实话与二位大人说,便是你宋国派了三品大员外,但交割的岁币成色份量不足,我二人依旧要按规矩退回去的!”
显然,这二人是一分面子也不会给的。
未做多言,安维轩只说道:“二位大人还是先验讫岁币!”
只见得安维轩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教这两个金人心中不爽,只与手下一干人吩咐道:“你等俱都仔细了,若银两、绢帛有一丝不合规矩,便退捡回去,谁若收取了不合规制的银钱绢帛,本官便教他拿俸禄来抵,俸禄若不够,便抄没了他的家产来补足凑数。”
听这金使之言,一众随来的宋人官吏俱知道金人要想尽办法刁难了。
果不其实,交绢十匹,被金人退了九匹。
随即那金人使节又来寻安维轩,手里拿着一锭银子,口中说道:“宋人使者,你宋人的秤量不足,说是五十两一块的银锭,称重竟只有四十九两四钱,这少去的四钱,你等要补足。”
“五十两一个的银锭子竟只有四十九两四钱?”安维轩挑眉。
听得安维轩质疑,那金人使者瞪着眼睛说道:“不信你来称称!”
没理会那金使,安维轩指挥随来的官差役夫:“将银两俱都送过渡河,本官要以此当做证物来参劾那枢密院一本,参他个克扣官银贪墨之罪!”
擦,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听安维轩言,两个负责交割岁币的金使不禁对视了一眼,心里齐齐的骂了句用脏词。
按照原本的剧本,自己二人以此当做借口来克扣宋人岁币,不是应由宋人官府来补充这六钱银子的耗钱么,怎么这个家伙来了这么一出。
你不按套路出牌,我还要按套路搂钱呐。
只见那金人使者与安维轩,以商量的口吻说道:“这位大人,本官观这银钱成色尚好,惟有份量不足,也不劳汝等再搬运回宋境,汝等只要将这份量补足便可。”
这一刻,只见安维轩如同忠魂附身,大义凛然道:“我辈读圣人文章,受圣人教诲,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二位大人说这银子份量不足,必是我朝出了蠹虫,本官又岂能袖手旁观,任由蠹虫侵吞国库中饱私囊?”
说到这里,安维轩与一同前来的庄知县说道:“劳烦庄大人,带领手下差伇民夫,将这些银锭如数送到盱眙库,并个个过秤称量,差一分一毫皆要上报本官,本官定教这些侵吞国库的蠹虫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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