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士子们站起，依旧垂目拢袖。
“贴卷！”司礼太监高声喊道。
宫门外的几丈长的大榜空落落，等待着新的主人降临。一张张红色的试场及科目都贴在外面，新增目甚至有详细的说明。
天昭帝没有等待，说完几句鼓励的话便回宫了。
没一会儿，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声。
“君子六艺！六艺？”一个青年惊呼道。
“哪里？在哪儿！”有人乱哄哄地问。
“不可思议！”有人喊道。
大家都围过去看，个子矮的早已被挤了出去。
“不止君子六艺！”
“武学？这是要考武状元吗？”有人议论道。来此的人大部分手无缚鸡之力。倒是那些报射御两科的人颇有几分跃跃欲试。
“生死不论！”又有人在最下面的注解中看到了这一条。
那些冒头的人一下子又缩回去。
规矩是只能报一科，或者考完一科再去考另一科。皇宫中开放了十个大殿，二十个副殿，甚至还有预备的考试场所。
辰时到，士子们两列纵队，齐齐进了皇宫。
金日悬空，射下灼晖。
……
林璃站在宫门口，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实在有些累了，倚在宫门口的树上，没有转头去看秦不归。
她扬了扬下巴，道：“进去吗？”
“不。”秦不归摇了摇头。
“你不参加了？”
“参加。武学。”
林璃不再说话，只看着宫门口那两列无穷无尽的人，沉默肃重地向皇宫进发。本来很是庄严，她有点想笑。
“笑什么？”秦不归转头看向她侧颜，被朝阳笼了一圈柔和的光晕，显得有些可爱。
林璃摇了摇头，直起身子，径直向皇宫走去。
“你去干嘛？”秦不归没拦她，也直起了身子，神情紧张。
林璃道：“办点事。你去郡主府上，自有人照顾你。”
秦不归没走，显然是试图说服她：“你参加群英科，没好下场。”
“我知道。所以群英科特地注明不限性别。”
秦不归默默看着她向前走，道：“我不知你还愿如此。”
林璃道：“我必须去竞争。大势所趋，不得不为。”
“我静候佳音。”秦不归没劝，只是很担忧。
林璃真正走远，她的密折已经通过暗卫递给了天昭帝。想必他现在也在大殿里等着吧？
秦不归没有去郡主府。他在附近的酒店凑合住，扔了一锭金子，不由分说的包下一间房。
……
来的人甚少是女子，所以林璃很瞩目。加上她的一身打扮，甚至都没人认出来是郡主。只是群英科事关重大，仍有侍卫上来盘查一番。
林璃交代了身份，并且用真气除去身上的污垢，守卫们见到后，方才放人。
林璃去的是武学。
武学这次安排的太仓促，只能在皇家比武场的外面摆了一个大擂台，并有考官在此督看。
她细细考究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人上台比试，心下觉得麻烦，便去问考官。没承想考官不领她的情，也根本不让人靠近。
她就只能无聊地待在擂台外，瞧着烈日当头。
过了许久，她等的有些昏昏欲睡，才瞧见有个人也来到了擂台旁，左顾右盼。
考官估计也是等得不耐烦了，吩咐了一句，立即有人去问他是不是来比试。那人点点头，将脸转了过来。
林璃吃了一惊。
这个少年绝对当得起眉目如画这四个字，清朗和纯洁在他的脸上完美地体现出来。特别是此人行走时的风骨，即使不是皇室中人，也是长居上位者。
林璃向他走了过去。
那人微笑着打了招呼，说道：“在下华德睿。”
“久闻四皇子大名。”林璃笑了笑，行礼。她已经知道这个少年绝不是平时看起来的那样温和无害。
“您是清平郡主吧？”华德睿微微一笑，洁白的面庞被金光照耀的如同天神下凡，自有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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